第103頁(第1/3 頁)

崖頂的水手拋下了一根繩索。布勞格斯把費伯的東西都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用繩索捆好屍體。他們把屍體拉上去，又放下繩索給布勞格斯。

他上到崖頂後，一名水兵說：&ldo;你把他的腦漿漏在石頭上了，不過沒關係。&rdo;

那名海軍少尉作了自我介紹，他們一起向山頂上的小房子走去。

&ldo;我們沒有碰任何東西，怕破壞現場。&rdo;那帶隊的水兵說。

&ldo;用不著擔心，&rdo;布勞格斯告訴他，&ldo;不會起訴的。&rdo;

他們穿過打破的廚房窗戶進到屋裡。那女人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膝頭抱著一個小孩。布勞格斯朝她微笑。他想不出該說什麼。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這棟房子。這裡簡直是座戰場。他看到的是：釘死的門窗，燃燒的餘燼，割斷脖子的狗，兩支滑膛槍，砍斷的樓梯扶手，楔進窗臺的斧頭，旁邊還有兩截斷指。

他想：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他吩咐水兵們去工作：一個人去開啟門窗和整理房間;一個人去換燒掉的保險絲;第三個人去煮茶。

他坐到那女人的前面，端詳著她。她穿著不合身的男士衣服，頭髮濕答答的，臉上儘是髒汙。儘管如此，她依然美貌出眾，鵝蛋臉上長著一雙可愛的琥珀色大眼睛。

布勞格斯朝孩子笑了笑，非常輕柔地對那女人說：&ldo;你所做的這些，對這場戰爭極端重要。過兩天我會解釋這有多重要。不過現在我得問你兩個問題。行嗎?&rdo;

她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

&ldo;那個費伯用電臺和u型潛艇聯絡上了嗎?&rdo;

那女人滿臉迷茫。

布勞格斯在他的褲袋裡找出一塊奶油糖。他問：&ldo;我可以給這孩子一塊糖嗎?他看來已經餓了。&rdo;

&ldo;謝謝你。&rdo;她說。

&ldo;現在說說吧：費伯和u型潛艇聯絡上了嗎?&rdo;

&ldo;他叫亨利&iddot;貝克爾。&rdo;她說。

&ldo;啊，好吧，他聯絡上沒有?&rdo;

&ldo;沒有。我把電弄短路了。&rdo;

&ldo;這做得很聰明，&rdo;布勞格斯說，&ldo;你是怎麼弄的?&rdo;

她指了下他們頭頂上的空燈座。

&ldo;用螺絲起子嗎?&rdo;

&ldo;不是。&rdo;她莞爾一笑，&ldo;我沒那麼聰明。我用的是手指。&rdo;

他驚愕地看了她一眼。太可怕了。他把這念頭逐出腦海。&ldo;好吧。你認為u型潛艇上的人可能看到他從懸崖上掉下去嗎?&rdo;

她臉上露出聚精會神思考的神情。&ldo;沒有人走出艙口，&rdo;她說，&ldo;他們有沒有可能從潛望鏡裡看到他呢?&rdo;

&ldo;不會，&rdo;他信心十足地說，&ldo;這可是個好訊息。這意味著他們不知道他已經被抓到了，並且……不中用了。反正……&rdo;他匆忙換了一個話題。&ldo;你經歷了在前線作戰的男人才可能會遇到的艱險。我們打算把你和孩子送到陸上的醫院去。&rdo;

&ldo;好的。&rdo;她說。

布勞格斯問那個帶隊的水兵：&ldo;這兒有什麼交通工具嗎?&rdo;

&ldo;有‐‐下面那片小樹中有一輛吉普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