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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過你的資料，父母都在，一個姐姐，很喜歡和你玩的一個小外甥。真的挺幸福的。&rdo;那蘭繼續觀察沈克軍的表情，那表情越來越不自在，&ldo;你一定有不少探視吧?&rdo;

沈克軍說：&ldo;當然有……&rdo;隨即知道自己上了套，臉色更難看了。

&ldo;我瞧瞧記錄啊，真的很多呢!有零次。&rdo;那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裡沒有譏嘲。

&ldo;小樣的，你想幹什麼!&rdo;沈克軍站起身來吼叫，臉漲得通紅。

那蘭說：&ldo;過去兩年裡，你至少申請過五次探視，和家人也有聯絡，但你的家人一次都沒來過。相信你完全可以理解，你並非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家庭成員，讓你年邁的老母親和年幼的小外甥穿過一道道大鐵門來看你的光頭，也的確不夠仁慈。&rdo;

沈克軍探身向前要抓那蘭的衣領，但立刻被身後獄警緊緊箍住。

那蘭沒有起身，穩穩坐著，柔聲說：&ldo;但他們還是愛你的。&rdo;

沈克軍的眼神突然散淡下來：&ldo;你說什麼?你知道什麼?&rdo;

&ldo;我知道他們是愛你的，你的母親，你的小外甥，他們都想著你。&rdo;那蘭取出一個信封，&ldo;你母親給你寫的信，你外甥給你畫的畫，你一家人的照片，小外甥的照片。&rdo;

&ldo;你扣我的私人信件，你犯法的!&rdo;沈克軍的雙臂仍被獄警箍著，大聲喘息。

那蘭把信封拿在沈克軍眼前：&ldo;你看，這是個空白信封，不是寄給你的，而是我替你要來的……他們一直想做但都沒勇氣做的，我替他們、替你，一起完成心願。所以，我也可以原封不動還回去。&rdo;

&ldo;你要挾我!&rdo;

那蘭說：&ldo;如果你一開始就合作，我早就乖乖拿給你了，何必要這樣?&rdo;

沈克軍頹倒在椅子上，頭埋在雙臂間好一陣後說：&ldo;你問吧。&rdo;

&ldo;米治文在服刑期間，有沒有和哪個人特別近乎的?&rdo;

&ldo;有。&rdo;

&ldo;誰?&rdo;

&ldo;還有誰，當然是我。兩個人，一間小黑屋，近乎得連對方口臭都適應了。&rdo;

那蘭嘆口氣說：&ldo;我問的是米治文有沒有和哪個人交流比較多的?&rdo;

&ldo;交流?你不是說了嗎，米治文是個孤家寡人，又是精神病，整天神神叨叨的，見人就拉著做學術報告，說他倉頡造字的事兒，怎麼造出了一套顛覆中國文化的文字型系。誰都懶得搭理他!&rdo;

那蘭說：&ldo;那請你想想，他身上，有什麼吸引你注意力，覺得奇怪的地方。&rdo;

&ldo;他身上?那把瘦骨頭?沒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我又不是基友……&rdo;

那蘭拍了拍手邊的信封，說：&ldo;請你認真點好不好，麻煩你好好想一想，他的行為、言語，任何你覺得可疑的地方。&rdo;

沈克軍看了看那信封，歪著頭想了一陣，說：&ldo;米治文愛看書。&rdo;

&ldo;請繼續。&rdo;

&ldo;這麼一說，我想起了一個比較可疑的情況。我進來的時候他就有些書，但後來發現，他的書越來越多。你說他又沒人來探視，又沒有獄警來送京東和噹噹的快遞，這些書是哪兒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