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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山說：&ldo;我試過，打了幾個電話，圖書館、檔案館、電臺、話劇院，都落空。為什麼要，錄音?&rdo;

那蘭說：&ldo;只是好奇，想聽聽他媽媽的聲音，如果能見其人就更好了。&rdo;

手機&ldo;咚&rdo;的清脆一響，一張圖片發了過來。

一張黑白舊照片，像上是清麗出塵的一名女子，民國時期女孩子打扮。那蘭問：&ldo;就是她嗎?米治文的母親?&rdo;明知故問，雙眼停在黃慧珍的嘴角上，那嘴角本應帶著笑意的，但不知為什麼沒能彎上去，反有點向下撇，透著份哀怨氣。

&ldo;《家》的劇照，1962年，《江京畫報》。&rdo;

那蘭若有所思地說：&ldo;如果，黃慧珍真的只是失蹤，我們能找到她，說不定可以讓米治文說實話。&rdo;

楚懷山良久不言。

&ldo;怎麼了?&rdo;那蘭問。

&ldo;天真。&rdo;楚懷山答道。

那蘭嘆道：&ldo;多謝你的好評。對了，那個字，有眉目嗎?&rdo;知道問也是白問，楚懷山如果有什麼想法，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楚懷山沉默了一會兒說：&ldo;我倒要，問你，因為他說，只有你能，解那個字。&rdo;

那蘭想說：&ldo;可你也得幫我呀。&rdo;但想想自己一籌莫展，楚懷山又怎麼個幫法?

為什麼一定是我?

書桌上放著那個字，一筆一畫，彎彎曲曲地像小蟲，那蘭盯它盯得久了，小蟲似乎要爬進她眼睛裡。

她問：&ldo;是象形文字嗎?&rdo;

&ldo;巴渝生，離開這個，案子前，請教過一長串，古文字專家，得到兩長串，&l;學說&r;，沒一個管用，有一大半，考慮是，象形文字。類似結論，上半部，像個&l;豕&r;，或者&l;豸&r;字，代表一種動物。&rdo;

&ldo;這個好像小孩子都看得出來。豕是豬的意思嗎?豸又是什麼?&rdo;

&ldo;如果是&l;豸&r;，問題就大了，豸在古代，可以代表，許多種動物，後來專指，沒有腳的，蟲，蚯蚓、蠕蟲之類。&rdo;

&ldo;有點意思，還有呢?&rdo;那蘭想到地穴裡殘缺趾骨的小動物。

&ldo;沒有了，就等你了。&rdo;

&ldo;我?我沒有養過豬，也不喜歡收集蚯蚓。&rdo;

我到底做過什麼，米治文盯著我不放?隱隱約約，她覺得有個想法在逐漸成形。

但那個朦朦朧朧的想法一直在雛形中，那蘭始終抓不住一條清晰的思路。

我做過什麼?昭陽湖裡的&ldo;五屍案&rdo;中，險些喪命，得到了一份立刻就失去的感情;長白山暴風雪中，險些喪命，失去一個重回身邊的人;就在三天前米礱坡的地穴裡，險些喪命，陪在身邊的是小動物被肢解的白骨和一本《空牖隨談》。

從米治文的話裡可以聽出，他幾乎算準了我會去米礱村查詢他的童年軼事，會不會，我在這個無頭案中掙扎至今，都是一個必然的過程，甚至是解開那個字的必然過程。

我在地穴裡最大的收穫，除了發現米治文幼年時期的陰暗面，還有那本書。

那蘭想起當時粗粗翻過那本《空牖隨談》，書中頗有些圈點和筆記。她又拿起手機，撥通金碩的電話。

地穴裡&ldo;出土&rdo;的那本《空牖隨談》還真算得上是古董，市局技術人員請教了兩位古籍專家，鑑定其為光緒三年的版本，而且是一本近乎絕版的筆記小說，說明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