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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剎那間，那蘭似乎看見董珮綸的臉色變得和窗外的陰霾一樣灰暗，但血色和從容的淡淡微笑立刻回復到她臉上，她說：&ldo;你越來越像我了，像我年輕的時候。但千萬別落到和我同樣的下場。&rdo;

&ldo;你說的都對，&rdo;那蘭不知該怎麼得體地說出自己的問題，&ldo;米治文好像有人格分裂，一會兒玄乎其玄，一會兒又俗不可耐，一會兒又陰森入骨。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就因為我是他的受害者，我會比別人更瞭解他?&rdo;

&ldo;你不僅僅是他的受害者，對不對?你在公安局的口述中，也否定和他有任何交往。但我看過米治文的精神病病歷和犯罪記錄，他在早年多次有被愛妄想，宣稱他早就認識受害者，甚至有戀愛關係。但最近數次作案未遂被捕，他卻不再這樣聲稱，好像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說了也沒人相信。所以我早就有些疑問，你究竟認不認識他?&rdo;

&ldo;你是說我對警方撒謊?&rdo;

&ldo;以你當時的處境和狀態，遭受的打擊，選擇性地忘卻很常見，照你這麼說，我在不久前一次大變動後對警方的口述裡，可以算謊話連篇了。&rdo;那蘭想，你不知道，我其實很悲催的，已經算&ldo;過來人&rdo;了。

董珮綸沉默了片刻：&ldo;你只是憑直覺在猜嗎?我是說，認不認識他……&rdo;

&ldo;米治文的床頭有一摞&l;造字&r;的&l;工具書&r;裡，有一本古曲譜，古曲記譜本身就是一個個很古怪的字。而你這兒，恰好有一架古箏，是不是巧合呢?&rdo;

&ldo;他教我彈過古箏。&rdo;這次，董珮綸沒有再沉默中猶豫，脫口而出。

&ldo;然後呢?&rdo;那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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