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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戀的男友葬身雪嶺。她心頭的傷，莫說痊癒，連結痂都遙遙無期。

電梯門在十一樓開啟，似乎只是轉瞬間，又像是過了數個寒暑。那蘭將紛繁念頭飛快擦去，微笑、伸手，和迎在走廊裡的巴渝生招呼寒暄。

&ldo;真不好意思，昨天給你發了那麼一大堆作業。&rdo;巴渝生說，&ldo;你一直是好同學，肯定都看過了。&rdo;

睿智、幹練、書生氣多於官僚氣，這些只是那蘭喜歡和巴渝生打交道的部分原因。那蘭微笑說：&ldo;巴老師的重案組作業，我哪敢偷懶。還有幾個問題要請教呢。&rdo;巴渝生是那蘭本科畢業課題的輔導老師之一，那蘭每次見他，仍以&ldo;巴老師&rdo;稱呼。

不知為什麼，巴渝生今日的臉色似乎比往日凝重了許多，甚至將憂心忡忡直接布在了臉上。他點頭說：&ldo;好，先去見見他，有問題你可以慢慢問我。&rdo;

兩人在重症監護病區的一間病房外停下。重症監護病區雖然承載著生命力最衰弱的一部分病人，但和住院大樓其他部分的設計一致，整個環境保持了溫暖開朗的色調，柔和的天藍色牆紙，清幽素雅的山水畫，自然明亮但不晃眼的光線調節。

隔著玻璃窗，巴渝生說：&ldo;就是他，中間那張床。&rdo;

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一張慘白的病床，一根纖細的雙鼻吸氧管像是維繫生命的最後一根線。

那蘭輕聲說：&ldo;這乍一看，基本上回答了我的第一個問題。&rdo;

&ldo;哦?&rdo;

&ldo;我本來想更確切地瞭解他病重的程度和保外就醫的資格;僅我這雙凡人肉眼看起來，他真的好像病入膏肓。&rdo;那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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