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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猛地一滯,四阿哥驚愕地頓住腳步,不待高無庸行近,已是轉瞬瘋跑著,往鍾粹宮的方向奔去。
離別
焦急地在四所踱來踱去等候著四阿哥,緊簇眉心的溫紫,對昨日剛剛被指為皇后的佟佳氏,也極是擔憂。
前段時間,皇貴妃偶感不適,四阿哥就已憂心忡忡,命了四所所有奴才同他一道,只可用素食,不得吃肉、不得殺生,連走路都得垂著眼避免傷到螞蟻,以便為額娘積福化災。而昨兒,皇上為表體恤,書至禮部欲冊皇貴妃為後。滿面微笑自鍾粹宮回來的四阿哥,也終於可安心地睡個囫圇覺,在沉睡前擁著自個兒笑言,‘皇額孃的病患終於轉輕了’。想必,也正是因這忽然放鬆的情緒,才令他起了伴自己賞景的興致吧……可為何時隔一日,尚不及正式冊封,皇貴妃的病,卻像是驟然有變?
眼見一群小太監,捧著著大大的紅布由轉角處出現,溫紫一怔,忙在高無庸等人的陪伴下幾步迎了上去,輕聲問道,“這是做什麼?”
“皇上口諭,”滿面恭敬並排手捧著紅布,待得眾人皆口中高呼‘萬歲’齊齊跪地,那中間領頭的太監,才一字一頓尖聲宣道,“冊後大典已畢。各宮、各所俱需以紅布相裹,同慶之。欽此。”
公公的話音剛落,高無庸、小祿子等人就已匆匆起身垂首接了布匹,一臉恭謙指示著所內諸人前來幫手;而溫紫,雖心中對這舉措不甚理解,卻也略覺安心地輕輕舒了一口氣。
轉臉看著復又前行至五所等處宣旨的公公們,她垂眼想了想,便輕輕踱至高無庸身側,壓低了嗓音悄聲問道,“高公公,你說,四爺是不是也快回來了?不若,我先去給他備上洗澡水?方才瞧他跑得急,怕是要出汗了。”
眉尾微微聳動著努了努唇,高無庸瞥了眼默不吱聲的小祿子,才朝溫紫使了個眼色,轉去人群之後低低說道,“湘兒姑娘,過會兒四爺回來,還望你好好勸慰。此刻宮內各處都要紅布遮蓋,該是為了衝晦……”
“衝晦?”微覺不解皺了皺眉,溫紫一愣,轉瞬卻是胸際一沉,驚愕地瞪大了雙眸低呼道,“你是說,娘娘她……”
“湘兒姑娘!”不及吐露心中的焦慮,一聲帶著絲哭腔的疾呼自身後忽覺噪雜的人群中傳來,高無庸與溫紫皆是微微一怔,跟著,同時面色青白大步迎了上去。
一遍遍拿溼熱的毛巾,為神志不清的四阿哥拭著額角,一宿未眠的溫紫,圓睜著佈滿了血絲的雙眸,片刻不鬆緊緊盯著他蒼白的面頰。
忘不了昨夜那驚恐的一幕。小祿子高聲呼喊自個兒的同時,剛剛緩步踏入四所的四阿哥,已是精疲力竭般,軟軟倒在了半裹紅布的宮燈之下;而這一整晚,被太醫診斷數次的他,也毫無轉醒跡象;只在那似是苦楚難耐的夢境中,遍遍低喚著‘皇額娘’……
抹去那緊簇的雙眉之下,時不時便會湧出的清淚;首次見到四阿哥哭泣的溫紫,只覺整個心都被人掏了去,一陣陣劇烈地抽搐著,又寒又痛。
她可以為四阿哥做些什麼?做些什麼!只要,讓他不再難過……
“皇額娘……”
沙啞的嗓音聽在耳中,乾澀又悲痛,溫紫輕輕撇了撇唇角,將被四阿哥緊握的左手拿被子捂住,才放下右手的溼巾,輕撫著他滾燙的面頰輕聲說道,“禛兒……禛兒不哭。”
“皇額娘……”
緊簇的眉心,因這柔柔的輕喚,頃刻略微舒展;四阿哥愈發緊攥著掌心的溫暖,撇著唇角淚流不止低低啜泣道,“禛兒不孝……你,你怕我擔心,逢著我前往……你竟是裝出的好返……皇額娘,禛兒不孝……禛兒該守著你,日日夜夜……”
“禛兒乖……”極力壓抑著哽咽的嗓音,溫紫聳著肩頭抹了抹眼角,才俯首在四阿哥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