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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讓自己從這種茫然不安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在腦海中回顧那離奇而又匆忙的一幕。談話的片斷在腦中不斷盤旋。

&ldo;小姐，我跨越了兩個大洲來尋找您。&rdo;

&ldo;非常感謝，那麼，是很緊急的事情吧。但是請快點兒，我討厭麻煩事。&rdo;

矮几上有一盞燈，他清楚地記得她金色短髮上閃爍著的光澤。這是一位高挑的女孩，但是看起來略顯單薄，在巨大的金黑色軟墊中抬頭望著他。

&ldo;小姐，這對我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您會與一位叫做範&iddot;漢普汀克的先生共進晚餐或者跳舞。&rdo;

是什麼促使他說這些的‐‐在時間這樣緊張，而且傑裡的事情如此重要的情況下?

&ldo;範&iddot;漢普汀克先生是不跳舞的。你穿越兩個大洲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rdo;

&ldo;不，我是很嚴肅的。&rdo;

&ldo;呃，很好，請坐。&rdo;

她對這件事倒是十分坦白。

&ldo;是的，可憐的傢伙。但是戰爭之後生活的成本就很高昂。我拒絕了很多好事，但那都過去了。而且錢這麼少。你看，一個人必須很明智。人總會老的，一個人要有遠見，這很重要，是不是?&rdo;

&ldo;確實。&rdo;她有一點兒口音‐‐非常熟悉。開始他還不能對號入座，後來就想起來了‐‐戰前的維也納，諷刺劇之都。

&ldo;是的，是的，我寫過。我非常好心，非常通情達理。我說，&l;我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糾纏的女人。&r;這個很好理解，不是嗎?&rdo;

這就很容易理解了。飛機突然陷入一個氣流旋渦，螺旋槳無助地旋轉著，隨後平穩下來，飛機開始盤旋上升。

&ldo;我在報紙上看過‐‐是的，可憐的傢伙!為什麼有人要殺他呢?&rdo;

&ldo;小姐，這就是我來找您的原因。我哥哥，我最親愛的人，現在被控謀殺。他會被絞死的。&rdo;

&ldo;啊!&rdo;

&ldo;因為一場與他無關的謀殺。&rdo;

&ldo;可憐的傢伙‐‐&rdo;

&ldo;小姐，我懇求您認真一點兒。我哥哥現在正被起訴，他現在正站在審判席上。&rdo;

一旦她集中注意力了，就顯得很有同情心。藍色的眼睛閃著好奇和吸引人的詭秘光芒‐‐但是完美的下眼瞼卻將其遮掩，只餘下一點兒微光。

&ldo;小姐，我請求您好好回憶一下，他在那封信裡說了什麼?&rdo;

&ldo;但是，我的朋友，我能怎麼做呢?我沒有看啊，那封信非常長，非常乏味。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從不會為沒有助益的事情憂心，你呢?&rdo;

但是他對這個失敗結果真心實意的悲傷打動了她。

&ldo;聽著，或者這封信還沒有丟失。這封信有可能還在某個角落裡待著呢。我們可以問一下阿黛爾，她是我的女僕，她喜歡收集信件來敲詐別人‐‐哦，是的，我知道!她都會放在梳妝檯!等等‐‐我們先去看看。&rdo;

一封封信件，一個個小飾物，各種各樣帶著香味的沒用的東西從小寫字檯的櫃子裡，從裝滿貼身內衣的抽屜裡‐‐&ldo;我太邋遢了，肯定讓阿黛爾很絕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