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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蘭說：&ldo;這怎麼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rdo;這時，一身白裙的秦沫走了進來，顯然是和君君一起回來的。秦沫看見眼前東倒西歪的景象，睜大了眼睛，一片茫然。那蘭暗暗著急，知道這樣的場面對正在恢復期間的分裂症病人極為不利。

&ldo;手銬的鑰匙應該在他潛水衣口袋裡，或者在他的潛水包裡。&rdo;秦淮提醒著正在努力控制情緒的君君。

君君應了一聲，放下鍋，蹲身在方文東的身邊，去摸他口袋。那蘭驚叫一聲&ldo;小心&rdo;，但已經來不及，方文東忽然翻過身，一拳擊在君君臉上，然後用盡全身力，反將君君壓在地上，雙手掐住了君君的喉頭，雙目充血，眼神散亂，獸性洶湧，嘶啞著聲音說：&ldo;賤貨!我掐死你!&rdo;

一聲悽厲的尖叫響起，一條白色身影飄過來，撲到了方文東身後。是秦沫!

秦沫的雙手，從背後緊緊掐住了方文東的脖子，嘴裡還不停重複著方文東剛才的話&ldo;我掐死你!&rdo;&ldo;我掐死你&rdo;&ldo;你要叫，我就掐死你!&rdo;

秦淮也撲上前，帶著手銬的雙拳重重擊在方文東的臉上，血光四濺。

方文東搖搖欲墜之際，君君擺脫出來，在地上摸到平底鍋，又一次砸在方文東頭上。

那蘭也起身，叫道：&ldo;方文東，秦沫是不是也是你傷害的?!&rdo;

方文東口眼歪斜，嗬嗬怪笑著，含糊不清地說：&ldo;秦淮……看見沒有……我得到的，其實比你多。&rdo;

秦淮再次憤怒地揮出雙拳，方文東的臉只剩一片模糊。

那蘭驚問：&ldo;可是，我不明白，難道當時，你、和警方，都沒有懷疑過是他?&rdo;

秦淮大口喘著氣，說：&ldo;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他。只知道他當時和我一樣，也是一個蝸居在湖邊農舍裡的江漂。&rdo;

君君攏住了渾身不停顫抖的秦沫，低聲安慰，又像是在祈禱著惡夢的終結。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君君又開始在方文東身上搜摸鑰匙，嚴濤在一旁徒勞地叫著：&ldo;快點，快點，別忘了給我也放開。知道了你們這麼多醜事，真他媽的受不了。&rdo;

那蘭冷眼看看嚴濤，又看著秦淮：&ldo;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是嚴濤……，嚴濤的身後，到底是什麼角色?&rdo;

&ldo;什麼角色?不管是什麼角色，都是你們碰不了的人。&rdo;一個聲音突然在客廳門口響起來。

三個穿著灰色西裝的漢子走了進來，每人手裡都握著一把槍，對著一地的傷殘。其中一個走過來，給嚴濤鬆綁，嚴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摑了秦淮一掌。秦淮的嘴角邊登時掛下血跡一道。

&ldo;你倒是說說，我們身後的人是誰?&rdo;

這些年來，他在眾人前，雖然光芒四射，但仍保持了十足的理性。他知道自己是誰、是什麼樣的出身、是什麼造就了他。

他還記得母親在巴掌大的小屋裡如何獨自將他拉扯大，童年時家裡的日子，用拮据二字來形容都太奢侈;他還記得那三年困難時期，他和母親幾乎沒能挺過來。他從小就學會了抓住一切能帶來財富的機會。六、七歲開始，他就四處收集廢紙和破布頭去賣給回收站，撿到硬紙盒子就算是發筆小財，撿到鐵管或者銅管，就算是橫財。在那時他學會了收集東西，他甚至注意到，報紙回收的價錢，有逐漸增高的趨勢。於是他開始將自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存放起來，期望過個幾年，這些東西可能會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