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問路的人操著流暢輕快的德語，而回答的那一方則說著夾雜著濃重法國腔調的德語，兩個人都是中年人，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年紀。

保羅聽了片刻，心裡琢磨：

&ldo;自從德國佔領了阿爾薩斯和洛林兩省之後，那裡的居民就被禁止使用法語，代之以德語。

&ldo;從那時到現在，恐怕有四十年了。那裡年輕男女都已經與德國人沒有太大區別，他們都操著一口流利的德語，可是四五十歲以上年紀的人一定還保留著少許的法國腔……

&ldo;現在，這個指路的人所說的德語中法國腔調簡直太明顯了。可是，另一個問路人卻把德語說得那麼流暢、純正地道，他可能是個德國軍人……

&ldo;果然，這裡有德國兵!千萬要小心提防啊!&rdo;

&ldo;他在這周圍幹什麼呢?照這麼說，沃爾康城堡成為德軍指揮部是正確無誤的，並不是子虛烏有的啊!&rdo;

&ldo;唉!伊利莎如今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啦?&rdo;

保羅心中柔腸百結，無處排遣內心的愁苦和鬱悶。

他們兩人匍匐著在草叢中悄悄地前行，透過稀稀落落的野花的縫隙，看到兩個中年男子正站立於森林小路旁，面對面地交談著，看上去他們的年齡都在40歲上下。

其中的一個是個頭頂草帽的農夫，他的德語含有明顯的法國腔。

另一個身穿軍衣的中年男子則說著一口純正流利的德語。

&ldo;啊!德國軍隊果然已經侵佔了沃爾康村落了……&rdo;

保羅緊咬著嘴唇，心中忍不住憤憤不平，不過，在難以忍受的不安和焦慮當中，含有隱約的疑惑。

因為那軍人穿的不是德國軍裝，而是法國的軍裝。從他佩戴的領章推斷，可以知道他的職業是軍醫，他的胸前掛著精緻的紅十字勳章，另外還戴著中校軍階的肩章。

&ldo;為什麼這個法國軍醫要獨自在森林裡漫步呢?這裡根本沒有負傷計程車兵啊!&rdo;

&ldo;既然他是個軍醫，那麼，在敵軍附近走動，也應當佩戴手槍啊!可是，這個醫生不但沒帶手槍，而且也沒隨身帶刀劍，絲毫沒有戒備的樣子。

&ldo;此外，身為中校的他也應該帶隨從計程車兵啊!可他卻單身一人活動……&rdo;

保羅的心中產生了許多疑問。

那位軍醫中校英俊瀟灑，身材挺拔，穿著可體的軍服、亮閃閃的紅靴子及夾鼻式的眼鏡，他那偉岸健壯、雄姿英發的男子漢氣概一覽無餘。

&ldo;這人究竟是誰呢?&rdo;

當保羅正迷惑不解之時，悄悄跟上來的伯納，也困惑地凝視著軍醫。

陌生的軍醫一面熟絡地拍著農夫的肩膀，一面低聲細語地說：

&ldo;謝謝你啦!&rdo;

軍醫轉身離去了。

保羅和伯納二人望著軍醫的身影逐漸從眼底消失後，保羅突然叫喊一聲：

&ldo;啊……&rdo;

&ldo;姐夫，有什麼事嗎?&rdo;

伯納關切地問。

疑慮重重的保羅並沒有立即回答伯納，因為他發現一件事異常詭秘。

&ldo;他不會是假扮為法國軍醫的德國軍官吧?他是不是為調查我軍的重大機密而潛伏在法國境內?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是不是要返回德國去?難怪他的德語那麼暢快流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