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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各自展開上乘身法,倏起倏落,緊緊隨在痛禪之後,剎時間已翻出數十丈外!
前行的痛禪大師身形猝然向下一落,大袖起處,如同一隻巨鳥似地已落在了沈氏父女身前。
他輕叱一聲道:“伏身!”
這時沈氏父女身子剛剛縱到,聞聲即速向下潛身。
三個人伏身之處,正好是一片崖坡,藉著前面的一片坡影,正好可以遮住三人的身形。
眼前是大片梅林!
很少地方能看到這麼美的梅花林子,放眼過去.一片晴梅豔雪,梅樹蒼勁,弓伸臂張,加藤如蟒,或低生伸延,或怒茁擎空。
萬株梅樹,紅白相襯,一片香光,萬種芳菲。
誰也不會想到,如此大山深處,竟然會有這麼一處所在!
尤其是沈雁容,當時詫然而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讚歎。
痛禪和尚立刻回頭以目示意她不許出聲。
同時,沈雁容自己也發覺出不對了。
三個人頭都低得很低,而且藉著一層山藤,掩飾住他們露出的頭部。
他們都看見了——
那頭“烏雲蓋雪”的小毛驢,正在地上嚼食著樹根旁邊的嫩草芽,鞍轡上的白銅釦花,被雪光映襯得一片銀光燦然!
氣氛乍看起來是那般的寧靜,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
先時小店所見到的那個黃衣道人,赫然在場。
只見他瞪著狼也似的一雙眸子,先是在小毛驢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遂即把目光投向梅林之間,但是由於這片梅花樹林佔地極大,他的目光也就很難在某一處地方固定下眼!
可是這道人顯然是極為精明之人。
痛禪和尚與瀋海月都可以稱得上見解閱歷極豐之人。尤其是江湖武林中,凡是略有特徵名望之人,按說他們都應該有個一知半解。
可是眼前這個道人,他們竟然是一點都不知道,事實上道人的身手又是那等驚人,如以傳說的武功而論,僅僅憑著他剛才施展的那一路輕功而論,幾可獨步武林,無人能出其右。
即使是痛禪,以及素日自負極高的瀋海月也自認弗如,雙方相去甚遠。
黃衣道人似乎守定了這頭小毛驢。
他也準知道找到了驢,必定就能找到人。
是以,看起來他絲毫也不急,就在一顆梅花樹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
他的衣袖甚長,這時略略地挽起來一些。痛禪等三人才發覺到道人十指留有甚長的指甲,人家的指甲卻是直伸出去,講究的人還戴得有指甲套子,可是這道人的指甲都是捲起來的,而且每一根指尖上,都套著一截竹製的指帽。
道人黃衣黃帽,黃臉黃眉,全身上下,除了頭髮是黑的外,幾乎無一不黃,看上去真像個土地爺爺似的。
小毛驢不時踢動著白色的蹄子,忽然引頸長嘶了起來。
道人冷冷一笑道:“我瞧你這個畜牲,莫非還敢在本道爺面前賣弄什麼玄虛不成嗎?”
說時一雙眼睛現出了厲光,右手二指倏地向著驢身上隔空一指。
那頭小毛驢本在昂首長嘶,不意才叫了一半,登時就停聲而止。
怪的是,它非但停住了聲音,竟然連全身的動作也停止了,彷彿全身上下一下子受了禁制,剎時間,只見它目凸涎流,全身戰瑟不已,那副形象看起來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道人哈哈大笑,揚聲四野道:“無相老兒,道爺知道你就在附近不肯出來,卻拿這頭畜牲耍勞什子花槍。今天道爺就給點厲害你瞧瞧,再不出來,你這匹素來愛若性命、形影不離的小毛驢,可就保不住,要命喪梅園了。”
沈雁容登時一驚,這才知道,敢情那頭小毛驢兒,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