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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有黃葉落下，楊未景抬手去接，沒接住, 輕飄飄地劃過指尖落在地上, 悠悠一嘆：&ldo;連一片葉子都開始嫌棄我了麼。&rdo;

葉致文揮袖，有風起, 捲起那落葉晃晃悠悠飛起, 竟能飛到楊未景手中，惹得他一陣驚喜, 淡淡一笑，葉致文離開。

剛來到道觀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白日的道觀不該如此安靜，上山這一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僅如此，往常吵鬧的鳥獸此刻不見蹤跡，隱匿在各自窩裡不肯出現。

師父留下的屏障已阻攔不下那人。

來到程一之前居住的小屋，程無言赫然坐在裡面, 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悠閒的姿態顯然是在等自己，葉致文走進去, 坐在程無言對面，不看他，閉上眼睛休憩。

對面的人不想看到他，程無言的目光就更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葉致文‐‐衣服還是昨晚穿的，沒換過。

&ldo;嘖，一夜未歸呀，師兄昨晚這是去哪快活了，嗯?&rdo;明明清楚葉致昨夜文在哪、是和誰在一起，程無言還是忍不住酸他、膈應他，就如同他明明知道葉致文和倉鼠妖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卻還是為葉致文不顧性命救倉鼠一事耿耿於懷。

那滋味，如同沉浸在醋缸裡，可他又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吃醋，哪來的立場和身份讓他因為葉致文的所作所為吃醋?

等了許久，葉致文沒回應他，那態度分明是把他當做透明人，當做沒聽見剛才他說的話。

程無言氣結。

瞞著初一跑來這裡，無非是擔心葉致文的傷，昨晚他下手知輕重，卻不知初一是不是下了狠手，默默咬牙切齒：&ldo;既然這裡不歡迎我，我這就走。你也是好笑，一邊希望我回來，一邊又把我往外趕。&rdo;

葉致文眉頭一動，終究是睜開眼看向程無言：&ldo;你肯回來?&rdo;

程無言笑嘻嘻，那一臉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ldo;可以啊，等我開通三界，到時候，我可以陪你一直守著這座山。&rdo;

葉致文直接問他：&ldo;連通其他兩界讓人界變地一團糟，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你就非要執念於此，我想不通。&rdo;

&ldo;這世界本該就是那模樣。&rdo;

葉致文無言以對，並不是理虧，而是不知道怎麼勸解程無言，自己無論說什麼這人都聽不進去。

看葉致文又不肯與自己說話，程無言頓覺無趣，便不想在這裡多待：&ldo;我過來不是為了看你擺這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我來取琴。&rdo;

葉致文心裡一個咯噔，努力鎮定：&ldo;琴?&rdo;

程無言起身，走進內屋，單手抱著一把木琴出來，看到葉致文眼裡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心生疑惑：&ldo;怎麼了?&rdo;

葉致文斂眉，鎮定自若反問一句：&ldo;為什麼要帶走這把琴?&rdo;

左手攜琴右手輕輕挑動琴絃，程無言輕笑：&ldo;用了這麼些年也有些感情了，既然那把琴找不到，湊合湊合吧。&rdo;

葉致文看他：&ldo;一把琴在你心中尚會因為時間留下感情，人呢?&rdo;

程無言以為葉致文是在問自己對他有沒有因為時間留下感情，強壓嘴角的笑意：&ldo;自然是……有的。&rdo;

&ldo;那他呢，我聽聞你與他在舊年相識，一直騙著這麼個單純的妖，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rdo;

聽完葉致文的話，程無言臉上笑容漸淡，最終變成冷漠臉：&ldo;人與人終歸是不同的。養好你的傷，別再想阻攔我，螳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