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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持看看他,再看看一臉慈祥的鳳伯伯,意識到鳳延鈺手臂在發顫,她看向娘親,娘親神色依舊溫柔。
她定下心來,伸手接過那杆看起來就喜歡的玉筆:「好吧,我原諒你了。」
小孩子之間的口角自然要小孩子自己解決。淮持提醒他:「下不為例。」
她也不是那麼好哄的,若沒有娘親在竹樓的勸導解開她的心結,她不會原諒鳳延鈺。
孩子的心到底純淨如琉璃,能因為一句話打起來,也能下一刻寬宥所有。
被原諒了,鳳延鈺呆呆地杵在那,嘴一撇,哇的一聲哭出來:「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爹爹打得我好痛,嗚嗚嗚……」
他年長淮持一歲,到頭來卻要靠淮持哄,哭得打了嗝,他小聲哽咽:「淮持,你爹爹是大英雄。」
淮持聞言心無芥蒂地笑了。
鳳老將軍看著公主殿下柔和下來的眉眼,始覺後背被汗水打濕。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殿下不怒自威,短短几年,成長的太快了。
「鳳將軍難得登門,喝杯茶再走吧。」日光傾城,金線流轉出亮眼的光芒,蕭行明眸善睞,笑著斂袖:「請。」
鳳勉不敢不應。原因無他,殿下太會折騰人了。
……
冶國蓮都,十里外,鸞軍大營。蕭行的親筆書信被送到主帥營帳,淮縱脫去染血的外袍,左臂長袖捲起任由醫女為她清洗傷口。
四年時間,血與火磨礪出一位名副其實的凜春侯,她眼神堅毅,坐在書桌前沉穩地展開信,在看到女兒被兔崽子欺負時,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惹來醫女無可奈何的瞪視。
她繼續看下去,信很長,看來看去,目光定格在最後那行字,直盯得眼睛發疼,淮縱垂下眼簾。
【……阿縱,我想你,想去見你。】
這句話深深地刻入她的心間,泛起來的疼使她緊緊蹙眉,五指攥緊,心也像是被攥緊。
四年了,阿懿四歲了,她足足四年沒回家。蓮都近在眼前,破了蓮都,冶國亡於鸞,皇室的仇就算報了。
淮縱無力地埋頭趴在桌子:她回不去。如同阿行生產那日,戰事頻繁,她走不開。
隨著厚厚書信一併寄來的還有一幅畫像。
西山小竹樓,身著鳳凰裙衫的女子攬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清風盪起,那縈在眼睛的笑也跟著盪起。
淮縱雙手發顫,指腹輕柔地在畫紙撫摸。
「這是殿下和阿持嗎?」醫女驚艷地睜大眼。
「不錯。」提及妻女,淮縱輕輕笑了笑:「她們,很漂亮吧?」
「是的,非常漂亮。」醫女低下頭,不敢看元帥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盯著畫像發了很長時間的愣,直到醫女拎著藥箱小心翼翼退出去,她揉了揉臉:「阿淨。」
候在帳外的阿淨依言邁進去。
「為我研磨。」
「是。」
墨汁磨得又快又好,才華橫溢的凜春侯鋪平宣紙,提筆作畫。
不同於蕭行寄來的畫像,筆下映出三人,她一身長袍站在桃花樹下,花瓣洋洋灑灑,阿懿騎在她肩膀,她看著不遠處撫琴抬眸的蕭行,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她沒忍住多畫了兩幅。而後重新盯著放在桌上的書畫,艱難地握好筆寫回信。
信很快寫好,丟開筆淮縱狠狠哭了一場。擦乾眼淚,她將信交給阿淨送出去,捧著妻女的畫像看了又看,憐惜地疊好收放在枕頭下面。
想到自家女兒受的委屈,她冷漠著臉抬腿走出去。
鳳鰲乃鳳延鈺二叔,此刻正死守蘊城和藺炤作戰。若她記得不錯她麾下的三品將軍鳳延信正是鳳勉嫡長子,弟債兄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