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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膝跪地，重重磕了三個頭。

見驕奢靡閉上了眼睛，要有休息之意，他轉身離開。

剛出帳門，風呼嘯的颳起重重的衣襟，讓他不禁想起長安那溫柔繾綣的風來。腳下的步子邁緩了些，剛轉一個彎卻見細君帶著常笑往昆靡帳內走。

軍須打量了眼細君的頭，語氣頗有笑意，&ldo;怎麼，不喜歡那個玉笄？&rdo;

&ldo;大人怕是不知道玉笄是什麼意思，我就不怪大人了&rdo;。細君說的不痛不癢，眼神卻是往昆靡的帳子處頻頻張望。

軍須走近了幾步，想起那東西的寓意，便道，&ldo;在我心裡，你，並未出閣&rdo;。

細君退開幾步，心絃一顫，&ldo;你……怕是忘記了，我已經嫁給昆靡，你的爺爺&rdo;。

軍須聽的不甚在意，只是靜靜地瞧著細君，&ldo;等這事兒過了，我帶你去博格達，那裡水草鮮美，是我族先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很美&rdo;。

&ldo;這事兒&rdo;，大抵是說的驕奢靡遇刺的事，細君想了想，也許驕奢靡真的是不成了，博格達之前一直隸屬於匈奴，難道這次他去邊境就是為了博格達。

&ldo;再說吧，我先回去了&rdo;，說著細君一拂，改變了主意先不去看望驕奢靡。這次他是討了個大便宜，驕奢靡被刺殺他正好在邊境，現在皇庭之中，人人都在猜忌手握重兵的大祿。

走了沒多遠，前方一處帳篷旁站著若古娜，見她靜靜的打量著自己，細君朝她一拂，低頭問好。

若古娜說著烏孫語，她身邊的侍女一邊翻譯著：&ldo;公主，這回你可坐了一回好莊&rdo;。

胡地苦

細君身型一定，仰頭看了眼翻譯的侍女，是個地道的漢人，顯然有意煽動她和若古娜的關係。

接著她搖搖頭，&ldo;細君不知左夫人在說什麼&rdo;。

若古娜面色帶著平靜的笑，低頭轉向侍女。

&ldo;就算昆靡不在了，右夫人也別想著獨獨佔盡好處&rdo;。

細君聽著侍女婉轉頓挫的語氣有些好笑，不知是她自己添油加醋還是若古娜原本的語氣。她望著若古娜，之前這句話是想離間或是諷刺，軍須和驕奢靡遇刺是脫不了幹係。可在外人眼裡軍須和驕奢靡是祖孫情深的很，他那時確實也不在烏孫，一旦被有心人抓住了也不會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

&ldo;左夫人的話細君雖然不太懂，但是烏孫有兩位夫人，況且左夫人位份比細君高，細君如何佔盡好處？&rdo;

若古娜抬了眼，見細君不接茬，瞟了眼天幕。

天空陰鬱，布滿烏雲，空氣中帶著沁人的潮意，她又看了眼驕奢靡的帳子，&ldo;右夫人的寢宮起的真是好看，我雖未到過長安，聽人說長安城的天子寢宮氣派無比&rdo;。

&ldo;細君是臣，寢宮自然不及陛下分毫&rdo;。

若古娜聽著侍女的耳語，笑了起來。

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細君措不及防。

&ldo;天高皇帝遠&rdo;。

天高皇帝遠？也罷，無人無神管。不僅如此，是死是活皇帝也不在乎，也幫不了她。

細君不再言語，只是低頭，有趕人之意。若古娜等了會兒，張口說了什麼最後也只是朝驕奢靡帳子方向走去。

等到若古娜走的沒了影，細君才起步走開，在她沒有能力至敵人為死地之前，就別惹急了敵人。

入夜，帳外響起了雜烈的人聲，驕奢靡重病垂危，大祿強行在皇庭內外加派了兵力。他手握五萬士兵與他哥哥驕奢靡軍力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