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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苦笑一聲:&ldo;我以色博他開心,難免色弛愛衰&rdo; 。
細君接過她手中得水杯,只作傾聽狀,聽她又道,&ldo;這是髆兒和我哥哥們的最後一道保命符,讓他對我的的愧疚與遺憾保他們一世榮華!&rdo;
&ldo;李大人深得陛下重用,夫人要寬心&rdo;。
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目光微垂望著被上雲錦,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遺憾,&ldo;我二哥哥也是個可憐人&rdo; 。
聽她提李延年、細君腦海里回憶起她這個師傅來,李氏兄妹四人都算和她一樣是寄人籬下。
那時細君初入未央宮不久,不經人事,只知說的上名號的夫人們都瞧不起李延年,指責他兄妹侍主,禍亂宮圍。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宮女的聲音傳來,&ldo;夫人,該喝藥了&rdo;。
細君起身,向床上的人一拜,&ldo;細君告退&rdo;。
走了幾步,細君並未回頭,只是輕生道,&ldo;夫人放心,細君不會亂說的&rdo;。
回答她的是一聲輕哼,彷彿李夫人並不在意。
一路渾渾噩噩的回了猗蘭殿,一股無緣閣的薰香還纏繞著她。
&ldo;李夫人好些了嗎?&rdo;
細君望了眼李姬,李夫人一病不起早已在永巷眾人皆知,她這麼問只是揍過場罷了。
&ldo;嗯,她好些了,還讓我多謝李姬&rdo;。
李姬笑了一聲,李夫人那性子怎麼會說出感謝之言,她拍拍細君的肩旁,早些睡吧&rdo;。
細君回到房間,喝了口熱茶便和衣而眠,她時睡時醒,也不知到底睡著沒有,總覺得不安。
直到聽見渾厚蒼涼的鐘聲,玉兒開啟門疾步走了進來,推醒半睡半醒的細君,一臉蒼白的看著她:&ldo;翁主,李夫人……薨了。&rdo;
細君完全睜開了半閉的眼睛,像失了魂一般,痴痴得看著頭頂的帳子,腦子裡劃過李夫人,原來無緣閣 竟然真是無緣 ……
聽著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來來往往,偶爾發出李姬的聲音。
隨意穿戴了件衣裳,玉兒推開門。
細君舉目望著外面無邊的夜色,今晚,連月亮都沒有。
李姬去了無緣閣,細君不想再去添亂,她對死人有種莫名的害怕,況且這個人幾個時辰前還和她算的上是臥膝長談。
&ldo;我想一個人靜靜,別跟來&rdo;,細君向後說了聲,便朝著猗蘭殿外走去。
花庭中有處陰暗牆角,一棵臘梅蕭瑟殆盡。
細君輕聲走向臘梅,獨嗅一支快要凋零的花,卻不曾嗅到一絲往日冷香。
樹下白玉牡丹正是一派欣欣之勢,與臘梅形成對比,那人獨愛秋海棠,不知李夫人喜歡什麼花。
&ldo;你知道嗎?我剛剛整理夫人身體的時候,她下身,都臭的……反正太難聞了,薰香都遮不住!&rdo;,細君聽到聲音越往暗處一隱,見幾個身穿白衣的宮女疾步而過。
放開手中纏繞的一支臘梅,細君走出陰影,看著宮女的背影,她又低頭看了眼樹下的白玉牡丹,自從李夫人生了劉髆,一直纏綿病榻,劉髆的生機與她日漸衰落的身體形成一種悲涼的對比。生前那麼愛美的一個人,死後卻遭人如此說道,不知她要是曉得,該作何感想。
她慢慢準穿過石道,準備回猗蘭殿,卻遠遠看見石邑和李延年,她腳步頓了一下,想來石邑是去過無緣殿。
她正站在花庭的正中央,躲也不開,只得細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