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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ldo;這裡是哪裡?&rdo;
所有昏厥一天以上病人必說的一句俗話。
蘇銀也未能免俗,見無人答話又放大嗓門:&ldo;請問有人嗎?&rdo;
&ldo;中氣這麼足,看來你是沒事了。&rdo;李延這時從衙門迴轉,踱步到他跟前,仔細看了看他氣色:&ldo;還好還好,不像有內傷的樣子。&rdo;
放個黃豆屁把人燻到內傷,那罪過可就大了。
&ldo;你是誰?&rdo;蘇銀側了側頭。
&ldo;你不認識我是誰?&rdo;李延怒,擰起眉頭:&ldo;你別告訴我你啥都不記得,跟那阮花痴一個毛病。&rdo;
&ldo;我記得,我叫蘇銀。我只是不認識你是誰。&rdo;
他有個毛病,在心神恍惚或者激動的時候就認不得人臉,病名很聳,給他瞧病的大夫說叫做人臉識別障礙。
李延翻眼睛,沒心思和他扯,扒頭髮露出後頸給他看:&ldo;那這個你總認得吧!&rdo;
蘇銀楞了下,不一會想起來,點頭:&ldo;哦。你就是咬我的那條狗。&rdo;
這他倒記得清楚!
李延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正想擠兌他兩句,卻聽見門口有人突突突跑了進來。
&ldo;兒子,你爹從福州提早回來了,說是今晚就到,我把我的金背藏你這,你看好了,可千萬別給你爹看見。&rdo;來人一邊說話一邊彎腰,手裡捧著一隻蟋蟀碗,根本沒瞧見床上還坐著個人。
李延一聽這話也急了,站起身來不管蘇銀:&ldo;這次我可不替你背黑鍋,你藏下人房裡去!&rdo;
&ldo;不行!我這金背把他們個個都贏得脫褲子,他們還不得找個機會整死它,不行不行。&rdo;來人跺腳,繼續彎腰找合適的蟋蟀窩,一邊皺眉:&ldo;你這屋子咋這麼髒,下人都幹啥去了,作死麼?&rdo;
&ldo;你天天逼著下人和你鬥蟋蟀,把人個個贏得脫褲子,人家沒了工錢,誰還來費心做事!&rdo;李延的嗓子大了起來。
&ldo;喂!&rdo;來人終於直腰,兔崽子還沒罵出口,就看見了床邊的蘇銀。
氣場尷尬。
李延咳了聲,乾巴巴介紹:&ldo;這位是蘇銀,前臨淮王家將。這位……,是家母。&rdo;說完低下頭。
李夫人眨眨眼,雖然手裡捧著蟋蟀碗不大方便,但還是盡力擺出一個貴氣姿勢,雍容地笑:&ldo;這位,那個蘇將軍,是小兒新交的朋友嗎?以前倒不曾見過。&rdo;
&ldo;他不是我的朋友!&rdo;李延立刻打斷:&ldo;我只是那個……碰巧看見他暈倒,然後家裡客房灰有三尺厚,沒辦法才把他擱我屋裡的。現在他已經沒事,馬上就會回去。&rdo;說完就拿眼惡狠狠別著蘇銀,一直別到他坐不住,起來穿好鞋子。
&ldo;打擾了夫人。&rdo;起身後蘇銀道,往門口挪步。
步子很小,他走得很慢,倒不完全是因為腳傷,是在想該往哪去。
原先住著的蕭徹府上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自己現在又身無分文,是真正成了一隻喪家之犬。
&ldo;蘇將軍府上在哪,可以讓轎夫送過去。&rdo;好心的李夫人加了一句。
&ldo;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rdo;這其實是毫無圖謀的一句實話。
李夫人怔住,站原地念了好幾遍他的名字,突然間就想起:&ldo;蘇銀!你就是那個&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