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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面色一紅,有些窘迫地答道:“珊瑚當時拿著那香囊本是想……”話音未落,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於是便住了口。
蘊畫微微一笑,自是明白珊瑚這些年來在袁青楓身上下的功夫,初始還有些盼望,後來隨著年紀大了,便打消了這念頭,一心一意地在齊氏跟前別無他念了。
珊瑚還是回房去拿了那個香囊給蘊畫看,蘊畫捏在手中,見布料雖然陳舊,可是香囊上面的花樣卻依舊清晰可見,不過是媚俗的圖樣,不見一份雅緻。越是這般,蘊畫越是有些猜疑,問道:“珊瑚,咱們府上可也有這種布料?”
珊瑚笑著回道:“這種下等布料咱們府上豈會有?即便是那尋常人家也不見得會有這種布料做香囊……”
珊瑚說到這裡,看見蘊畫思慮的神情,也意識到有何問題,突然打住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如若珊瑚所說,那麼在白銀如水般的鎮國公府上做歌姬的林姨娘,又豈會用這種布料?除非,她根本就不是鎮國公府上的歌姬,即便是,這個香囊也定是林姨娘進鎮國公府前做好的,那麼林姨娘進鎮國公府之前,到底是何出身?
蘊畫握緊那個香囊,起身對珊瑚說道:“香囊暫且放在我這裡,珊瑚,今日之事,切勿跟任何人提起,連對太太也不能說起。此後林姨娘再來給太太請安之時,你且留心些就是。”
珊瑚有些不明所以地應下,這個四小姐平日裡不亢不卑,如今遇事不驚,倒有幾分氣度。
蘊畫並未敢斷定,林姨娘便是鎮國公府安排在靖遠侯府的人,因靖遠侯府到了袁青楓這一代並無出任實職,也未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在林姨娘進府前,除去有個德妃親妹的喬姨娘在,並無身份顯赫之人,即便是凌琴,十幾年前又有誰曾料到她會進宮為妃?
如若僅僅因為喬姨娘進了侯府,鎮國公府便安插林姨娘進來,那麼這份未雨綢繆的心機與手段,當真不是尋常可比,而赫連譽終日成長於這樣權謀家族,竟會生成這般瀟灑不羈的性格,也實屬異數。
蘊畫記起櫻桃所說,林姨娘曾經提起過,要帶著應景前去清音庵許願未被袁青楓應允之事,心思一轉,便折道進了林姨娘的院子。這還是蘊畫第一次進來,林姨娘有些詫異地迎出來,身後還跟著應景。
見蘊畫遲遲不說來意,只聊府裡家常,林姨娘有些焦急,便打發了應景先回去做功課,務必在酉時完成。
蘊畫只是淡淡笑,待應景走遠,才說道:“務必在酉時完成,林姨娘,你是想帶著應景在酉時離開侯府,對嗎?”…
林姨娘的手一抖,原本該奉給蘊畫的茶盞落在了地上,一地狼藉,林姨娘慌亂得便俯身去收拾,蘊畫卻一把握住林姨娘的手腕,問道:“林姨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林姨娘眼神閃爍,回道:“我不知四小姐在說些什麼。我們母子一個是袁家的庶長子,一個是袁家的姨娘,為什麼要離開侯府?”
蘊畫鬆開她的手腕,林姨娘鬆了口氣,只以為蘊畫不過是胡亂猜測一時胡言亂語的話罷了,正待說些好話將其打發了去,誰知便見蘊畫將手心一攤,掌心裡躺著一個香囊……
林姨娘這下再也掩飾不住慘白麵色,緊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言,只待蘊畫說什麼也不承認。
誰知,竟聽見蘊畫說道:“我助你們出府。”
林姨娘怔怔地看著蘊畫,一時不辨她話裡真假,聽蘊畫繼續說道“你們這樣出府,難免會被人瞧見,走不出城便會被捉回來。不如,我去跟太太說,要太太帶著我們兄妹幾個一起去清音庵,到時候人手不夠,太太必定要你跟了去。到那時,你和應景,如若走丟了或被賊人擄了去,誰也奈何不得,尋幾日尋不見便作罷了。”
林姨娘神色複雜,用力按著一旁的桌几,艱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