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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皇,似娘娘這般無辜可憐之人,卻步步高昇,榮寵備至,如今眼見著又要因著皇長子而重又風光。您難道真覺得這一切都是意外和巧合?&rdo;
&ldo;那麼,天命未免太過眷顧貴妃娘娘了。&rdo;
雖然沒有證據可有時候也不需要證據,反正姬月白也沒客氣,直接把這些黑鍋一股腦都丟給了許貴妃。
反正,許貴妃也不清白,樁樁件件背後都有她的影子。而這般的說法,也更能引起皇帝的疑心。
宋高宗治罪嶽飛時難道真不知道嶽飛忠心,難道真不知道秦檜所言有虛?只是他心裡有了疑,為了防範於未然,方才默許秦檜所行。
漢武帝賜死鉤弋夫人時,鉤弋夫人難道真就做過什麼淫亂之事?只不過是漢武帝覺得&ldo;往古國家所以亂也,由主少母壯也。女主獨居驕蹇,淫亂自恣,莫能禁也&rdo;,擔心對方會步呂后後塵,為了防範於未然,也為了國家社稷、為了自己兒子皇權穩固,方才將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愛妃賜死。
由此可見,皇帝要殺人,原也不需要有一個真切的理由,只需起疑。
莫須有之罪聽上去可笑,但無論是昏君還是明君其實都明白這並不是個笑話。
只要皇帝心裡有意要立大皇子為儲,那麼就要仔細考慮留下許貴妃的利弊。
雖然皇帝本人十分重情,時常都會心軟,可姬月白今日丟給許貴妃的這幾口黑鍋太大太黑,皇帝終究還是要多方面的考量:若是殺了許貴妃,真能有利江山穩固,保住僅剩的幾個兒女以及東宮妃妾腹中的兩個遺腹子,他自然也不會心軟。
哪怕是為了防範於未然,也必須要先解決了所謂的&ldo;隱患&rdo;‐‐世間之事,原也不過是兩相害取其輕罷了,而許貴妃的分量遠沒有她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重。
果然,皇帝微微闔眼,沉吟片刻便已有了決定:&ldo;來人,把許氏拉下去。&rdo;
&ldo;陛下!&rdo;許貴妃有些茫然,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皇帝‐‐姬月白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哪怕皇帝真信了,那也不該立時便重懲於她。
皇帝卻沒有看她,只是闔著眼,沉聲與左右道:&ldo;今聞太子與三皇子之事,朕心甚痛,深恨宗廟社稷無人可託一日痛失二子,稍有父母慈心,當也為之哀痛。然許氏妄生他念,覬覦儲位,面無悲色反嬉笑之,實乃不慈之甚。此不慈之人,若留宮中,必致兄弟相爭,禍從內起。朕念其多年辛勞,不忍殺之。故降旨幽禁延慶宮,無朕旨意不得進出,他人不得探視。待朕大行,當以身殉。&rdo;
許貴妃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容幾乎是蒼白的,那雙烏黑的眸子更是定定的看著皇帝,不敢置信:&ldo;陛下&rdo;
話聲未落,便已有手腳利落的宮人直接上前,架著她拖了出去。
姬月白仍舊跪在榻邊,一動不動的看著許貴妃被人拖下去,一聲不吭。
皇帝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滿是疲憊和沉痛:&ldo;你也出去,皎皎。&rdo;
姬月白低聲應下,默默行過禮後,這才起身出去。待出了門,她還是忍不住往延慶宮的方向看了一眼。
宮闕重重,只能看見遠處的殿頂。淡色的琉璃瓦在光下折出金黃的光束,如同流水一般淌落,明澈透白,溫暖中帶著一種鎮定人心的靜謐。
然而,姬月白卻沒有欣賞或者感慨的時間,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如此之時,皇帝終於狠下心來降旨斥責許貴妃,幽禁對方,甚至還留下要讓對方殉葬的意思。而這前所未有的絕情和冷酷,也代表了皇帝已經起了要立大皇子為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