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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典道:“他們把你和我關在一起,初時只道他們派你前來臥底,假意討好於我,從中設法套問我的口風,因此我對你十分惱怒,大加折磨。現下我知道你不是臥底的奸細了,可是他們將你和我關在一起,這般三年四年的不放,用意仍在盼你做奸細。只望你討得我的歡心,我向你吐露了機密,他們便可拷打逼問於你。他們情知對付我很難,對付你這個年輕小夥子,那便容易之極。你是知縣衙門的犯人,卻送到知府衙門的囚牢來監禁,自然便是這個緣故。”
十五晚上,四名帶刀獄卒提了丁典出去。狄雲心緒不寧,等候他迴轉。到得四更天時,丁典又是目青鼻腫、滿身鮮血的回到牢房。
待四名獄卒走後,丁典臉色鄭重,低聲道:“狄兄弟,今天事情很是糟糕,當真不巧之極,給仇人認出了我。”狄雲道:“怎麼?”丁典道:“每月十五,知府提我去拷打一頓,那是例行公事。可是今天有人來行刺知府,眼見他性命不保,我便出手相救,只因我身有銬鐐,四名刺客中只殺了三個,第四個給他跑了,這可留下了禍胎。”
狄雲越聽越奇怪,連問:“知府到底為什麼這般拷打你?這知府這等殘暴,有人行刺,你又何必救他?逃走的刺客是誰?”丁典搖搖頭,嘆道:“一時也說不清楚這許多事。狄弟,你武功不濟,又沒了力氣,以後不論見到什麼事,千萬不可出手助我。”
狄雲並不答話,心想:“我姓狄的豈是貪生怕死之徒?你拿我當朋友,你若有危難,我怎能不出手?”
此後數日,丁典只是默默沉思,除了望著遠處高樓窗檻上的花朵,臉上偶爾露出一絲微笑之外,整日仰起了頭呆想。
到了十九那一天深夜,狄雲睡得正熟,忽聽得喀喀兩聲。他睜開眼來,月光下只見兩名勁裝大漢使利器砍斷了牢房外的柵欄,手中各執一柄單刀,擁身而入。狄雲驚得呆了,不知如何是好,但見丁典倚牆而立,嘿嘿冷笑。
那身材較矮的大漢說道:“姓丁的,咱兄弟倆踏遍了天涯海角,到處找你,哪想得到你竟是躲入荊州府的牢房,做那縮頭烏龜。總算老天有眼,尋到了你。”另一名大漢道:“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將那本書取出來,三份對分,咱兄弟非但不會難為你,還立刻將你救出牢獄。”丁典搖頭道:“不在我這裡。十三年前,早就給言達平偷了去啦。”
狄雲聽到“言達平”三字,心中一動:“那是我二師伯啊,怎地跟此事生了關連?”
那矮大漢喝道:“你故佈疑陣,你想瞞得過我去?去你的吧!”揮刀上前,刀尖刺向丁典的咽喉,丁典不閃不避,讓那刀尖將及喉頭數寸之處,突然一矮身,欺向身材較高的大漢左側,手肘撞處,正中他上腹。那大漢一聲沒哼,便即委倒。
那矮大漢驚怒交集,呼呼兩刀,向丁典疾劈過去。丁典雙臂一舉,臂間的鐵鏈將單刀架開,便在同時,膝蓋猛地上挺,撞在矮大漢身上。那人猛噴鮮血,倒斃於地。
丁典霎間空手連斃二人,狄雲不由得瞧呆了。他武功雖失,眼光卻在,知道自己縱然功力如舊,長劍在手,也未必及得上這矮漢子,另外那名漢子未及出手,便已身亡,功夫如何雖瞧不出端倪,但既與那矮漢聯手,想來也必不弱。丁典琵琶骨中仍是穿著鐵鏈,竟然在舉手投足之間便連殺兩名好手,實令他驚佩無已。
丁典將兩具屍首從鐵柵間擲了出去,倚牆便睡。此刻鐵柵已斷,他二人若要越獄,實是大有機會,但丁典既一言不發,狄雲也不覺得外面的世界比獄中更好。
第二日早晨,獄卒進來見了兩具屍體,登時大驚小怪地吵嚷起來。丁典怒目相向,狄雲聽而不聞。那獄卒除了將屍首搬去,一點也問不出什麼緣故來。
又過兩日,狄雲半夜裡又被異聲驚醒。朦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