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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孫子。

對於趙國瑞的說法，齊雯暉只當玩笑，不爽，倒沒作出什麼強烈的反應。趙林夫婦也當成兒子瞎掰乎。按照山裡人待客的熱情，對齊雯暉和小樑子表示熱烈歡迎。

緊接著就發生了變故。

齊雯暉到趙國瑞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炕頭衣櫃上整整齊齊疊起的石油棉工裝。趙國瑞告訴她，這就是樑棟臨失蹤前蓋在他身上的。又拿出了那支口琴來，輕手輕腳地掀開包裹布，說他一直珍藏著，樑棟一直在他的心裡活著，將來他定要傳給樑子。齊雯暉激動，撲進趙國瑞懷裡。她說，這才真正理解趙國瑞了，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了。說他定是樑子的好爸爸。趙國瑞摟著她，說你也是樑子的好媽媽！

趙林進來，就撞見這個場面。接著，樑子跑進來，對趙國瑞和齊雯暉爸爸媽媽地叫……

兒子突然間帶回了媳婦，又帶回了孫子。他總是不按照正道走路，按常規活人，趙林受不了，一時氣急敗壞，當著外人又不能動手腳，跑到祖墳前磕頭燒紙。

山裡人哪，到底是心地善良。趙國瑞跟來了，父子兩坐在墳頭前的草地上，他向父親細說當初跟地探隊挺進塔里木沙漠，細說樑棟的好，和在羅布泊的失蹤，細說他為啥放棄招工考大學的緣由，細說他和齊雯暉，和樑子是怎麼怎麼回事兒。趙林就平靜下來，他也為兒子感動，也讚賞兒子的舉動。再回到家，也喜歡上了這個小孫子。再看齊雯暉，雖說人家是大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端端莊莊撲撲實實的，越看越招人喜愛。再比比魯山梅，真就沒得比了。

趙林提出，婚禮一定要大操大辦，等他倆大學畢了業，紅紅火火地辦！在北京辦了，再在駱駝驛辦！

趙國瑞和齊雯暉大學臨近畢業，齊彤也調到了北京石油部任副總地質師。家就搬到北京了。

秦舒雲心裡真高興。她的想法是，女兒和趙國瑞兩人能夠留在北京，結婚再生個孩子，她已經退休了，等齊彤也退休了，頤養天年，享受天倫之樂。她就這麼心裡甜甜美美地做著打算。

這天，學院請來齊彤向畢業生做關於世界和中國石油形勢的報告。齊彤說，石油直接關係到國民經濟和國家安全。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形勢的迅猛發展，石油的需求量節節攀升，已經由自給自足變成了進口國，每年需進口成品油6000萬噸，而生產形勢愈來愈嚴峻。大慶油田連續20年穩產5000萬噸，這在世界上也是少有的，但現在也降至4000萬噸，東部其它油田生產形勢都不容樂觀。中央及時提出“發展西部，穩定東部”的石油戰略方針是非常英明的。開發西部，把石油產量搞上去，是祖國和人民對我們的重託，是歷史賦予我們的神聖使命！

投影儀播放有關資料。齊彤的演說充滿煽動性和鼓舞性：人類實踐證明，所有的盆地都有油氣。我國西部有六大盆地，從幾代物探地質工作者提供的情況來判斷，可以肯定地說油氣資源非常豐富，尤其是塔里木盆地，是油氣資源的接替區，是中國石油最大的希望！說，新一輪塔里木油氣開發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中國石油需要高產能的接替區，中國石油人更需要高水平的接替者，開創者！

大學生的血總是熱的，是容易激動的。講堂上，同學們激情澎湃，當時就有好多同學站起來，有的表決心，有的報名要求到西部去，到塔里木去！

這些慷慨激昂熱血沸騰的同學裡，沒有趙國瑞和齊雯暉。回到家，齊彤也沒問兩人的畢業打算，只有秦舒雲留北京留北京地絮絮叨叨，還責令齊彤跑跑部裡。齊彤只是笑笑，說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兒，自己拿主張吧。

齊彤話嘴上這麼說，不是心裡沒想法。他在看趙國瑞的態度，也是觀察和考驗趙國瑞。

還有個上心的人是趙林。他來到北京，話對齊彤和秦舒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