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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叔，今日是新帳舊帳一起算了。&rdo;

秦舒亦隨涉王一道來了。伯九向她點點頭，她淡淡微笑。

接下來便像是看戲一樣。

證據一條一條羅列，將當初送允王全府進入火海的所謂事實，輕飄飄得可笑。

不過是花幾年在允王府安排個細作，控制一切收支，打點好朝廷上下，小到記錄買馬單子的官員，大到大理寺卿……然後暗地裡捏造叛變假象，全數推給允王，裡應外合。似是怕人死不成，特地還去宮中討了份就地斬殺的詔令。環環相扣。

涉王在座位上微笑，仿若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的確，沒有什麼證據能表明，涉王推動著一切。所以涉王端坐著，還有閒工夫喝茶。

他聽人說完，把茶杯一放：&ldo;皇上的意思，不過是允王被冤枉了不是？&rdo;

周伯演看著他：&ldo;是被你冤枉的。&rdo;

涉王一笑：&ldo;皇上要這麼說，老夫可就冤枉了。不過是有人告訴老夫，呈了這些證據給老夫看。老夫心繫國家安危，自然不願冒險，也就沒有多想，怎能放任亂臣賊子擾亂大雲安寧？說起來，老夫大義滅親，心中也是鈍痛‐‐&rdo;

伯九木著臉。老狐狸，老妖精，老戲骨，老滑頭。

涉王嘆口氣，又道：&ldo;再者說，若真無叛變意圖，怎會讓人揪到把柄？&rdo;

周伯演正欲說什麼，涉王站起身來：&ldo;老夫有個人要皇上見一見。&rdo;

伯九看過去，瞪大了眼睛。

那日山上的悟修主持緩緩走進來，並未行大禮，只鞠了鞠躬。身邊是低著頭的陸愛萍。

涉王高聲道：&ldo;此乃悟修主持，司馬氏族人。五年前司馬家企圖連同允王叛變篡位，允王正妃司馬靜萍曾去信主持，要求他代為照顧她的女兒……也就是主持身邊這女子。&rdo;

&ldo;若皇上不信，&rdo;涉王從袖口中抖出一張紙，&ldo;此乃當初那封信。絕非老夫造假。&rdo;

伯九其實已經信了九分。悟修主持都被說動，怎會有假。

周伯演細細看了那封信，言語之中，竟有託孤之意，筆跡陳舊，的確不是臨時捏造。他看了看陸愛萍，更是驚異，只得問悟修主持：&ldo;當初司馬氏真的有意叛變？&rdo;

老僧道：&ldo;老衲與俗家脫離已久，若非生死攸關，不會找上來。司馬靜萍乃是老衲在俗世的侄女，只是不曾謀面。司馬家的確有意作亂，老衲並無包庇之心，這都是司馬家應得的。因果報應，世道輪迴罷了。&rdo;

伯九啞然。高僧這番話說得有理。只是司馬家的事情，白白讓幾百號人跟著陪葬。這個因果報應，又要誰來承受？

周伯演微微皺眉，折起手中的紙：&ldo;即便司馬氏企圖叛變，允王與司馬氏聯姻，又如何？允王並無叛亂之意！&rdo;

涉王冷笑：&ldo;正所謂夫唱婦隨，皇上怎知允王沒那個心？&rdo;

一時間劍拔弩張。怎奈伯九雖聽涉王親口承認，卻並不能站出來作證。

忽聽殿門口傳來一女聲：&ldo;都給哀家停一停吧！聽不得你們再吵了！&rdo;

殿中人紛紛行禮。

周秦氏一掃大殿中人，將目光放到周伯演身上：&ldo;皇上不是同哀家做了保證？&rdo;

周伯演道：&ldo;母后，該算的總要算清。&rdo;

周秦氏忽然激動起來：&ldo;先帝的兄弟還剩幾人？你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