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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已不能去想了。
誰言瓊樹朝朝見,不及金蓮步步來
睡到半夜裡的時候,就突然餓醒了。從那竹板的床上撐起身子來,撩開幔帳向外看,月如水,還斜斜地懸在夜空之上。初秋夜涼,在被子裡面輾轉磨蹭半晌,終還是忍不住下床穿鞋,要去膳房裡找些東西填飢。
月光銀白,鋪陳在這一片貧瘠的路上,如同縞素。我攏攏袖子縮著脖子往前走,走出門不到兩步,無端覺得渾身發涼發毛起來。又想這懸崖峭壁之上,便是有過什麼活物,也定早給晉子安折騰死了。
這麼想著,看著那銀盆樣的滿月,卻無緣無故打了個哆嗦,這夜越發顯得鬼魅起來。實在忍不住,抱著雙臂回頭張望,卻就怎得見了一個人影,幽然悚立在藥圃邊上,斜著頭靜靜地看我。
我嚇得一大跳,又看那人把手上的鏟子一扔朝我過來,就要失聲尖叫出來,轉身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人一把捂住口鼻。不想那人動作竟如此之快,我便不顧死活地掙扎。身後那人瘦弱得很,只一會子便受不了,只好壓低聲音說:“你倒是叫個什麼勁,我的地方上,誰能打你主意。”
我渾身停下來,半驚半疑道:“晉子安?”
身後人半冷不熱地哼了一聲。
我一顆心從高空墜下,半晌失神,隨後便狠狠地一腳跺在他腿上。他悶哼一聲軟下去,我趁機跳出來,跳到三步之外,才轉過身來:“三更半夜地裝神弄鬼!”
晉子安抬頭掃我一眼,其中要多陰毒有多陰毒,不知是疼還是什麼,一張臉在月光下面慘白:“你便儘管再大些聲,上丘禹便住後面的屋子裡,索性把他一同喊出來促膝長談。”
我斜眼掃了一下藥圃後面的屋子,瞬時噤音。
晉子安掃我一眼,烏黑的珠子在月光下面興味悠長,又哼唧一聲,扛起鋤頭和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瘸一拐地走去藥房。我見得這樣不禁愧疚,這半夜裡頭他還在藥圃裡面,倒還是為了找那解藥。
晉子安走到門口,回身一見我還站在遠處,冷哼道:“杵在那裡做什麼,被風吹出什麼冷了熱來,在這裡可不要指望有人服侍。”
我那一點點愧疚瞬時被風吹得煙消雲散,轉頭不理那人,照樣還是走往膳房去。
這個偏西偏北的地方,膳食粗糙得很。我找到幾個饃和一些冷湯,也不高興再生火了,把饃撕下來泡泡湯,將就著吃了。
用棍子把窗戶撐起來,看不見天,只見得一片被月亮塗白了的路,像是乾涸一樣。
聽見桌子對面有聲音傳來,我轉頭看,是晉子安也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他倒像是登堂上座一般,正正經經拿了筷子,夾那湯裡被泡開的饃就往嘴裡送。
我斜他一眼,他立刻斜回來,漫不經心道:“我怎麼也算你救命恩人,吃些東西都不行?”
我將那碗拉到自己跟前,抱在懷裡:“什麼救命恩人,若不是你多事,我也不會困在這裡。”
他看我一眼,竟然笑起來,便是我白日裡剛剛見過的那般笑容,薄薄的唇往上勾出一個陰險的角度,在半明半暗的屋子裡無比駭人:“便不是我,你果真以為你還逃得出去?”
我看他一眼,不說話。他哈哈笑起來,猶如夜梟,聳人聽聞。我聽他笑聲駭然:“你笑什麼。”
“你這人果然有意思,縱是見過掩耳盜鈴的,卻也極少有自欺欺人到這般地步。”
我只反駁:“你又認識我幾天日子,便知道我這些許事情了?”
他收斂些許笑容:“你我縱然相識不過幾日,可你怕是對我最坦然相待的。” 晉子安見我無甚反應,便笑笑繼續說下去:“你對我厭惡徹底,卻是這樣才最不在乎,那些性情也不遮遮掩掩。”
這人精靈古怪過頭,總讓人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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