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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主流泛濫,衝散良田上百萬頃。飢骨遍野,朝廷裡卻拿不出一點賑災的糧款。百姓不滿,一經煽動就揭竿而起,多少省市都劃地建堡。巫馬寐十八任南軍都督,殺了其上位校尉,奪軍符,裂南軍為徹陽軍,取‘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的意思。兩個月,他便取了罕殫,坐守北望京都胤耘。看似野心直指帝位,實則堵了其他亂軍北上的通道,僵持一月有餘,京都雖搖搖欲墜,卻未經任何亂軍插足。
“北上涼國,趁的就是這一片亂世,否則孤軍深入為戰,是犯了兵家大忌。巫馬氏仍貴為皇后,若巫馬寐臨陣倒戈,和涼軍與徹陽軍之力,我們決不是對手。所以此次前去,是要同巫馬寐談定,許他湛江以北,我們收兩淮平原,大家方便。”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帳內人幾句輕飄飄的話,定了多少人的生死,畫下幾代都要解不開的愁。
一人呆站著,看著直直沉下去的似血殘陽,勾得天邊一片火燒。
突然覺著背上讓人一拍,趕忙回身,卻撞到一人的懷裡。
我先是一駭,渾身都僵了,隨即聽到若即的聲音:“是我。”這才渾身放鬆下來,眯眼任他抱著。
他摸摸我已經蓬亂的頭,嘆了口氣:“是瘦了好多,看著讓人心疼。”
他手指穿過我的頭髮,隱隱地感覺到掌心的溫度,突然有種被寵溺的感覺。笑得沒了眉眼,剛想在他身上蹭兩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剛忙掙扎出來,想要將他推開。
他先是一愣,隨後轉了手將我圈起來,不讓我亂動,俯下頭來輕輕地問:“又怎麼了?”
那張絕色的臉靠在我面前,微微地笑著,眼裡滿滿都是寵溺。一想到那所有柔情都是給我一個人的,不禁方寸大亂,面上一片火燒。
“別,別靠這麼近,我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沐浴了。”
他一愣,隨即挑了下眉,居然湊到我頸上嗅了一大口:“沒有啊,還是和以前一樣香。”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橫抱起來:“今天來,就是有驚喜要給你的。”話音未落,就縱身在這戈壁灘上疾馳起來。
我緊緊地偎在他懷中,風撲面上來,竟不覺得厭煩。閉上眼睛,聽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好像能帶走一切,彷彿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會沒有那些逃不開的煩心事。
緊貼著他,鼓膜裡迴響的只有他的心跳聲和風聲,彷彿只剩了我們兩個人,整個世界就同這戈壁灘一樣,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從這一整片的荒涼裡疾馳而過。
風聲漸漸退下去,直到他慢慢停下來,我才轉頭一看,瞬時驚呆了。
稍顯青蔥的一座山豎在那裡,半山腰處鋪滿了斷壁殘垣,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風侵雨蝕,早是凌亂不堪的一片狼藉。退去了當年華貴的顏色,剩下的只有一片負著歷史的亂石。
他挑眉一笑,又抱著我向上,只幾步路便到了那片殘垣之中。
天空已經一片漆黑,月亮卻慢慢起來,光華水一般地拂過這些斷石,映出一片清淡慘白。我放眼望去,都見不到邊,誰能想象當年是怎樣的風光繁華,如今,剩下的只有這片狼藉,默默地見證那片歷史。
若即笑著指向一處:“你看那邊。”
順著他纖白的手指望過去,映著夜霧,居然有一團蒸汽,從斷石中嫋嫋地升起。
心中一陣驚喜,急忙衝到更前,看見居然是個浴池。墨玉鋪就的底和邊,溫泉水被管道引著,汩汩地流進來。池子原本極大,卻被掉落的斷石遮去了大半,只剩下一角。
將手伸進去,水溫只比體溫稍高。適溫的泉水本來就難求,更是與玉浸在一起,感覺一片溫潤。
滿面驚喜地看向若即,他衝我一笑:“你只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