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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飛機上下來,專用司機載著他上了高速,即便燕城已經飄雪,這西南疆還是溫和的天氣。他素來喜歡溫和,一如他的脾性,總給人安全感。正想著,司機打斷了他的思緒,對他說:“廣先生,您不在西南疆的這些日子裡,老宅可鬧翻騰了。”
“哦?怎麼回事?”他好奇。
“嘿,還不是南南少爺跟衛冬少爺嗎!這倆小祖宗,相差了這麼多歲還能打起來,而且這一打還連帶著家裡人遭罪。南南少爺自小就唯我獨尊,可衛冬少爺更狠,跟個霸王似的,活像當年的衛先生!”
司機話還沒說完,廣延就笑了,說:“這叫什麼人養什麼東西。”
“呵呵,話是這麼說,可衛冬少爺是真狠了。那天,南南少爺不知怎麼得罪了衛冬少爺,就見衛冬少爺忽然掏出一把槍對準南南少爺。廣先生,不是我誇大其詞啊,那槍可是真槍啊!衛冬少爺還這麼說‘你他媽地再敢欺負我,老子一槍崩了你!’”司機學著那口氣,可學不像,但廣延已能想象到。
“後來怎麼樣了?”廣延問。
司機卻笑了,說:“能怎麼樣啊!給他媽治了,連帶著衛先生也被安小姐給罰跪搓衣板了。嘿嘿,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這倆霸王遇到安小姐就慫了。”
廣延但笑不語。司機見狀,忽然提起來:“廣先生,您也別怪我多嘴,您瞧您都過四十的人了,怎麼還不成個家呢?”
廣延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斂,大約是表情過於嚴肅了,才將司機弄得一慌,便不再多話了。司機打了個方向盤,車子向右拐,朝西南疆的方向而去。這時,廣延對司機說道:“你跟在我身邊也該有小二十年了吧?”
“是的,有這麼久了。”司機有些緊張,怕自己方才說錯了話,會導致廣延開除自己。但轉而又打消這念頭,畢竟廣延一直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那當年老宅的事兒,你多少也該聽過一些,對吧?”廣延問他,眼神有些飄渺。
司機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可他沒敢搭話。
廣延便笑了,指著自己的心說道:“這裡只留了一個位置,已經住人了,本來我跟她可以在一起的,可後來被奶奶給拆散了。我也曾怨過,也曾走錯過路,到了現在這把年紀,早已把情啊愛啊的看淡了。其實,守著這麼一群家人,看著他們平平安安就足夠了。”
司機被他這番話打動了,忙附和著:“廣先生是好人,好人。”
他卻揚起唇角,是對自己的不屑與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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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話間,卻沒注意前方一輛飛速而來的大卡,那大卡像脫軌的火車一樣,撞過護欄猛然就朝廣延的車子撞來。司機急忙打轉盤、剎車減速,可到底沒有避開那大卡。瞬間,大卡將車子撞出幾米遠,而大卡翻倒在路面上,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場交通意外,僅僅發生在幾秒之間。
車上的司機早已昏迷,廣延還有些意識,他欲下車,卻發現一動身子就肺部就疼痛。他低眉,瞧見一根鋼管插進自己的肺部,瞬時,呼吸困難,疼痛難捱。
活了四十幾年,他清楚的知道,肺部穿刺的後果只能慢慢地等死。他苦笑,果然是有報應的,對嗎?可是臨死之前,他想再與她說一回話,哪怕光聽她罵自己也好。至少,可以瞑目。
他用盡全力,忍著疼痛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沾染鮮血的手指按下熟悉的號碼,胳膊再慢慢舉起,將電話對準耳朵。嘟嘟幾聲後,那頭傳來極不耐煩的聲音:“幹什麼?”
“三兒…”他輕輕喚她,可帶來的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三姐先是一愣,轉而就叫囂起來:“您別喊我三兒啊,我可受不起您這聲喊,跟喊小三似的,您可別把我名聲給玷汙了!”
“呵呵…”他笑,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