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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皇帝了,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說你不過是個目不識丁的老匹夫,沒見過世面,還說……”呵,竟是連口吃都沒有了。
“給老子閉上你的鳥嘴!”大漢用力地將那小卒踢出了幾步遠,張牙舞爪的怒道:“哇呀呀呀呀,氣死老子了,看老子不把那小子大卸八塊下酒吃!來人,把老子的斬月刀抬上來!”
戲臺上,伶人們演得活靈活現,我心中卻十分狐疑,雖說我不大喜歡聽戲,但總也是聽過一些的,今天這出戏,不知為什麼,我總瞧著有些怪怪的,好像是哪裡……不太正常。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左右張望了一下,只見皇帝看得似乎還挺起興,眉毛不住的上揚;太后和皇后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說話也不動,硬邦邦地端坐在座位上;賢王一臉的認真,大概真的把這戲看進去了;聿王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的伶人,我卻覺得他的心思恐怕早都飛得老遠了;那位止郡王手扶著下頜,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笑得一臉玩味。
人心深似海,看相猜別人的心思實在是個勞累的活兒,搖搖頭,丟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我轉正腦袋,繼續看戲。
那大漢已然站在了門樓子上,方才下了場的少年正站在城下,手持銀槍,端的是意氣風發好兒郎。“鏗”的一聲將銀槍插在地上,少年開口唱到:“我乃懷山常四郎,自幼習武勢無雙,揭得皇榜除賊佞,老匹夫速速下來,吃我獨門常家槍!”
我想起來了!這出戏怪就怪在,除了這少年,餘下的伶人一直在唸唱詞!雖說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有些戲裡會多少加入一些念詞的段落,但這出戏的念詞未免太多了些,甚至讓我覺得,他們不是為了達到表演效果而念詞,而是因為……不會唱!
雖說當初我陪德妃甄選戲班時,深覺旗雲社唱功身法行頭都很不錯,但我記得當時上臺的都是些旦角,而非這幾個武生,會不會……
想到這兒,我心中一驚!能進宮表演,按理來說,這戲班的每一個伶人唱功身法行頭都應無一不是行中的翹楚,所以無論戲班中的哪個伶人也不該讓我這個外行有這樣的感覺啊……除非……對了,還有那個奇怪的班主,似乎經常莫名其妙消失,氣度也完全不像個跑江湖的班主。
這樣一班伶人進宮表演,難道……天哪,要真是這樣,最後決定留用他們的德妃和我便是罪不可恕,死不足惜了……
背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我緊張得很不能縮成一團躲進角落。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若他們真有心行刺皇帝,手裡拿的是現成的傢伙,侍衛站在園子外圍也遠水救不了近火,那他們豈不是勢在必得了!
我正緊張地胡思亂想著,臺上的二人已熱熱鬧鬧地鬥了起來,雖說他們手中拿的道具是事先檢查過的,但若他們有武功底子,這樣近距離行刺,即便是用道具,也絕對做得到。
看著他們刀來槍往,飛上跳下,我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細細煎烤,焦躁難耐。手指頻頻扭著袖口上的花樣,我眼睛緊緊盯著爭鬥著的二人。
突然,二人自臺上跳下,邊打邊走,不一會兒,離皇帝已然只有不到五步的距離了!我驚得差點站起來,而在我站起來之前,賢王已先一步站起身,擋在了皇帝面前。
“賢兒,你太緊張了,無事,你做回去吧。”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賢王回到座位上。
這是皇帝身為帝王的自尊心,若非遇到顯而易見的危機,他不會表現出慌張和緊張,也不希望在別人眼中顯得膽小如鼠。
賢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慢慢回了座位坐下。
我手緊扣著扶手,悲傷冷汗直流,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兩人還打得熱火朝天,離皇帝的距離也還是那樣的危險。
煎熬又煎熬,我大氣都不敢喘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