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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扶著周氏上了馬車,視線不經意地看向長街另一頭,一輛掛著沈字布簾的馬車緩緩而來,她不由得頓足腳步。
&ldo;淺姐兒……&rdo;馬車近了,三叔公掀開簾子探出個頭來朝他揮手,沈月淺轉身回望了眼冷冷清清的沈府大門,侯爵的牌匾被摘去了,鮮紅的&ldo;沈府&rdo;兩個大字還未蒙上灰,嶄新得很,眨眼看去還以為是剛搬進京的新貴。
調轉目光,款款地走到馬車前,低眉順耳地問道,&ldo;三叔公怎麼來了?&rdo;
車夫跳下馬車,從簾子邊掏出小凳子安置在地上,順手撩起簾子,沈月淺才看見三叔公旁邊還坐著位不苟言笑的男子,沈月淺斂下眼中情緒,恭敬地俯了俯身,男子擺手,&ldo;今日來是因你信中所提一事,你與你娘安心去寺裡,每個月我都會派人檢視二房的東西……&rdo;
沈月淺感激一笑,她本意是想請三叔公心裡有個數,上次三叔公上門她有意無意地將府裡事情說給他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二房迫不得已提出分家的時候,族裡人不幫襯不要緊,別從中加以阻攔。
看穿了王氏薛氏的詭計她就想著要寫信知會族裡一聲,二房只有她與周氏的話她絕不會寫信,女子在族裡地位不如兒子,她不能保證族裡人會不會為了大房三房的孩子幫她和周氏,可有了小七則不同,小七是二房的男子,侯爺的兒子,前途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族裡人看在小七的份上便不會太過為難她與周氏。
沒想到,會引來族長的大兒子,御史臺的長御史。
沈懷安下了馬車,視線掃了一圈,二房的人出遠門,沈太夫人身為長輩不為所動便算了,大房三房也沒個人出來送行,太令人寒心了,視線悠悠轉到一張清秀的小臉上,關於她的事,沈懷安聽了不少,十歲的女孩已能在後宅翻雲弄雨確實不簡單,然而,他卻不太喜過於功利算計之人,板著臉道,&ldo;去了寺裡你也好好學學為人處事,有的事縱然明知被逼迫也只得認下命來,你算計了別人別人也能算計你,有的事能避則避著,玉石俱焚,誰也沒撈著好處,處心積慮的算計到頭來誰也沒撈著好處,不該是這樣的結果。&rdo;
沈懷安相信她一定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遂不再多言,&ldo;你和你娘走吧,我陪三叔公找太夫人說說話。&rdo;
沈月淺垂眸,羽扇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黑影,重重地點了點頭,同樣的意思,外祖母也說過,她明白,真要算計一個人就該讓對方毫無反擊之力,不該再被反咬一口。
目送兩人進了宅子,她才搭上玲瓏的手爬上馬車,脆聲吩咐,&ldo;走吧。&rdo;
玲瓏收拾好小凳子,快速上了後邊一輛馬車,隊伍緩緩起行,離石獅子的沈府愈來愈遠……
出行的馬車京中比比皆是毫不打眼,可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京里人皆知曉今日沈府二房出門前往廟裡,加之,沈府馬車一側掛著喪事的白花,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
一座酒樓二樓,窗戶半掩後邊,一襲曇花暗紋錦服的男子臨窗而立,順著半掩的fèng隙,目光幽深地看著街上由遠及近的馬車,神色晦暗如深。
文貴站在邊上,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家主子的眉眼,試探道,&ldo;魯媽媽留下來了,要不要讓文忠文全回來了?&rdo;
文博武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文貴噤若寒蟬,等了片刻才聽到自家主子不冷不淡的甩出一句話來,&ldo;法林寺風景清幽,花糙多,去那種地方種花更能陶冶人的性子……&rdo;
文貴身子一抖,忙稱是退出了房門,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