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欲穿花尋路(三)(第3/6 頁)
住。
她倒是想再找藉口,可神魂創傷非高境修者不能療愈,人命關天,推脫都難。
須臾後。
雲搖走在此處行宮最高的樓閣間。
隔著丈餘,身前那人蓮花冠清束著如緞墨髮,寬袍廣袖,長身玉挺,又由廊閣兩邊雲霧仙山映襯著,更像是哪位仙界神君行於此間了。
雲搖想了半路,這會才得出結論:“所以你如此急切地來藏龍山,是為了替你的陳見雪小師妹,救她的救命恩人?”
“?”
在前領路的眾仙盟執事好險沒回過頭來。
他只禮節性地豎起了耳尖。
慕寒淵淡聲道:“我說過,師妹只有一人。”
雲搖當沒聽見,捏了捏垂在肩發下的髮帶小花:“而且,她和她的救命恩人,現在還住在你的行宮宿處的廂樓裡?”
“……”
雲搖:“今晚她不會還要照顧他吧?”
“……”
雲搖:“這你能忍?”
“…………”
慕寒淵能忍,但走在前面的眾仙盟執事大概是快忍不住了,那人幾度頻頻作回頭狀,卻又在轉到一半時生生給自己剋制著薅了回去。
於是在雲搖再次開口前,慕寒淵終歸停身。
他冷淡回眸。
雲搖笑吟吟地仰臉對上去:
不耐煩了是吧?不耐煩了就放了她然後換一個人嘛。
反正以寒淵尊的身份,在眾仙盟分裂他和乾門意圖如此明顯的態勢下,他在浮玉宮一呼百應是可以預見的事情——找個化神境以上的修者為人療傷,絕非難事。
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雲搖料定如此行事,慕寒淵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紅衣少女正得意著,卻見慕寒淵垂眸,他修長指節微曲起,在束腰玉帶下一拂,便勾起了那柄憫生所化的玉琴佩飾。
“師妹之前所贈白綢,便替作它的流蘇,如何?”
……白綢?
不可遏止地,雲搖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剛用這白綢犯下的惡行。
紅衣少女僵住笑容。
慕寒淵垂手,勾抬回眸:“師妹可還有話要問?”
雲搖:“………………”
雲搖:“?”
算你狠。
-
直等到在慕寒淵行宮宿處的這場療愈結束,雲搖才發現,自己還是被慕寒淵“騙”了——
以他琴道造詣,根本不需要她搭手幫忙。
然而來都來了,她又不好不告而別,只能一個人無聊至極地站在玉質屏風前的內殿角落,聽一會兒慕寒淵撫琴之音,或瞥兩眼那邊紗幔垂帷後,陳見雪與榻上倚欄而坐的那名青年的側影。
方才進來時,兩邊已互通了身份姓名。
救了陳見雪一命的是個散修,無門無派不說,還有個相當孤家寡人的名,叫厲無歡。
雲搖屬實被這自帶煞氣的名字震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她第一眼瞥見那名蒼白孱弱卻還勾著散漫笑意的青年,就總覺著對方有些似曾相識。
然而從慕寒淵這一首琴曲彈起,她苦思冥想,也沒能從神魂記憶裡翻出半點對方存在過的痕跡。
那可能就是,長得太好看了吧。
美人總叫人似曾相識。
不過和琴桌後那位雪袍墨髮,如山巔之雪、江上清月,仙人容儀的寒淵尊完全不是一種型別。
厲無歡的眉眼間有種逼人的野性,偏又不太正經。
方才倚榻咳血他也能勾幾分薄笑,是個即便站在面前,也看不透在想什麼的人。
“——錚。”
長弦撫定,琴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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