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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沒有聽到。

身後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和袁老姨娘說：&ldo;夫人過來了，侯爺去前頭見夫人去了。&rdo;

袁老姨娘原本都打算轉身把茶水放回茶水間了，聽聞這話後改了主意，捧著茶直接去了前廳。

她到門口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守在了屋門前的紅霜。

袁老姨娘打算直接進屋。

紅霜高聲喊道：&ldo;侯爺，夫人，袁老姨娘來了。&rdo;

傅氏緊接著說了句：&ldo;進來吧。&rdo;

袁老姨娘原本打算不通稟直接推門。以往侯爺看書的時候，她也時常這麼做。

可有了紅霜和傅氏這一唱一和的兩聲，倒像是她是得了夫人的允許才進去的。

袁老姨娘的腳步頓了頓，看紅霜沒有來掀簾子，就一手端著茶盞，一手親自去挑起錦簾。

邁步而入的剎那，袁老姨娘端茶盞的右手晃了晃，灑出一些茶水。她拿出帕子趕忙擦了擦，語氣歉然地說：&ldo;對不住，侯爺。因為要挑簾子，結果把水灑出來了。&rdo;又回頭看了眼，意有所指地望著簾子方向。

她本想讓侯爺知道，夫人身邊的丫鬟怠慢了她。

誰知穆霖一心放在了傅氏身上，壓根沒太在意她的話，&ldo;是麼?那擦一擦吧。你年紀不小了，端茶遞水的活兒讓丫鬟們做去就是。&rdo;

袁老姨娘這次手是真的晃了晃，笑得勉強，&ldo;沒事。沒事。給侯爺捧茶婢子都做了幾十年了，比那些小毛丫頭更知道侯爺口味。&rdo;

把茶水擱到了桌子上，袁老姨娘垂眉斂目地立在了穆霖身後。

自她進屋開始，傅氏就停了講話，靜靜看她。

穆霖等了好半晌沒聽見傅氏繼續說，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登時反應過來現在屋裡有第三個人在，就與袁老姨娘說：&ldo;這裡沒什麼事兒了。你下去吧。&rdo;

袁老姨娘不甘不願地說了聲&ldo;是&rdo;，一步一回頭地出了屋。

等了半晌，直到外頭紅霜說了句：&ldo;夫人，袁老姨娘走遠了。&rdo;傅氏方才繼續道：&ldo;聽承軒媳婦兒說，現在廚房的採買和針線上用的東西都是袁老姨娘在管?&rdo;

&ldo;是啊。&rdo;穆霖喟嘆著道：&ldo;之前你病了，她怕老大家的一個人忙不過來，年紀又輕，所以幫了一把手。昨天她還和我提起這事兒，看你好多了，要不要把這些再交給你來管著。我想你身子還沒好全，不如多養些時候，就說讓她再代管幾天。&rdo;

雖然穆霖這麼說，傅氏卻是心裡明白，一定是袁老姨娘說什麼她身子剛好，需要多養些時候。所以穆霖才把那些事兒繼續讓袁老姨娘多管幾天。

不過，袁老姨娘想這樣，又說通了侯爺幫忙，傅氏也不打算立刻揭穿，順著穆霖的意思笑了笑沒說話。

她倒要看看，那姓袁的想要憑著情分來撐多久。

須知再深的情分也經不起消磨。說不定耗著耗著，就一點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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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進屋說話去了，玲瓏就和穆少宜在木樨院外頭的大樹邊玩。

冬天到了，一夜過去，地上結了白霜。

雖然現在是下午，可背陰地方看不到陽光，白霜依然在路面上，冰晶一樣晶瑩剔透。

穆少宜和玲瓏兩個你追我趕的，踏著白霜一腳腳踩下去玩。穆少宜帶來的丫鬟連同冬菱、紅玉一起，站在不遠處靜靜守著她們。

穆少寧剛從衛所回來，本打算去給祖父請安，結果還沒到木樨院就聽到她們開心的笑聲。他跟著往這邊來，見到的就是這樣歡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