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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還一邊哇啦哇啦地用日語罵著。被打的兩人只能捂著頭蜷著身在地上求饒,其實誰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車廂裡二十多個人全都或站或蹲地看著,就跟平時看猴戲一樣精彩,時不時還有人咧一下嘴。
“你奶奶的!”
被打的那兩個人是張全才的工友,張全才看不下去了,罵了一句槓著脖子猛地站起來,卻被旁邊的何山一把拉住了袖子。
“你拉俺幹啥!”張全才瞪著何山問道。
何山沒說話,眼睛也沒看張全才,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好像自己什麼也沒幹。
“都是中國人,你咋一點民族感情都沒有?”張全才見何山還拉著自己,朝何山罵道。
就在張全才又要衝上去的時候,日軍卻停了手。端著槍的日軍對著全車的人哇哩哇哩又是一通亂叫,日軍佔領東三省十三年了,這些話裡有些詞車上的人都能聽懂,無非是一些罵人的,但是全都能聽懂的人只有何山一個。
“他們在罵啥?”張全才問道。
“都是一些罵人的話。”何山淡淡地說道。
“就這些?”張全才有些懷疑:“好像罵的還挺多,孃的!。”
“你那麼在意他們說的話幹什麼?”何山瞥了張全才一眼,沒等他回答,自己卻又蹲下了。
張全才也蹲了下來問道:“哎!你說他們要把咱們送到哪去?”
“不知道……”何山轉頭從後面的縫隙看了看外面喃喃道:“我也不想知道。”
日軍將何山他們抓住的時候,手錶就被搜走了,外面的陽光很刺眼。何山知道,按汽車行駛的時間計算的話,現在大家早已被拉出吉林省了。如果自己估算的方向沒錯,汽車繞過了哈爾濱,在朝黑龍江的西南方向開。
“哎!我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旁邊的李曉天終於忍不住了,向張全才說道:“我……”
“胡大智!”何山有些煩躁,喝道:“你知道了又能幹啥?把嘴閉上!”
“是……”剛剛有了談話的興致,卻被何山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二十多歲的李曉天不情願地吐了吐舌頭。
盤山路三
胡大智是李曉天的化名,自李曉天跟著何山幹這行以後,何山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化名。
“真他孃的是個怪人……”張全才見何山態度變化很快,罵了一句就靠在車皮上閉目養神了。
汽車又顛簸了半天才停下來,當何山看見這高高的圍牆和戴著白口罩的日軍醫生時,心裡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日軍對待戰俘和被捕人員的行徑在整個亞洲和太平洋戰場早已人所共知,被捕的人一般都沒有機會生還,所以從被捕的那一刻起,何山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改變了。
但是這裡的日軍和其它日軍好像有些不同,除了他們穿著,好像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異樣,可到底哪裡不一樣,何山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出來。
正午的陽光本應被雪地反射,處到是白花花地一片,可何山發現這裡的雪竟然是灰色的。從昨晚到現在,大家都沒吃飯,這樣的陽光著實讓每個人都感到眩暈。兩輛日軍的卡車拉著四十多個人停在研究所的門口,大家下車時都用手擋住了眼睛。何山整了整中山裝的衣襟站在原地朝四周看了看,李曉天眯著眼嘟囔了一句:“媽的!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這敵佔區的太陽和別的地方的就是不一樣啊!扎的我眼睛生疼!”
四十多個人裡有平民,有士兵,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何山和李曉天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惟獨何山沒有說話。經過一夜的顛簸,雖然誰都有些疲憊,但他卻比別人都顯得精神一點。
何山見大鐵門旁掛了一個牌子,上面用宋體字加日文刻著“三島の研究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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