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長街聘禮(第1/2 頁)
“沒見過我?”大叔笑著用發黃的厚掌使勁兒拍了一下白小杜,說道,“我是你父親的同黨好友啊,你忘了,我當年還抱著你親過太子呢!你可得感謝伯伯啊。”
白小杜被拍得生疼,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可就想起來了,你當時把我的臉可擠壞了,為了在太子面前獻殷勤用了不少力吧。”
大叔又拍著白小杜的肩膀哈哈笑了起來,勁稍微少了點兒,“你這小子記性怎麼這麼好,啊,很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啊。”
他說“父親”的時候是咬著牙笑著說的,“哎呀,時間過的可真快,你不會記得你父親是怎麼離世的了吧?”
白小杜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以前有人跟我說過嗎。”
“有,當然有啊。”大叔看著白小杜笑道,“你不記得就好。”
他又伸手從白小杜半捂開的錢袋裡拿出兩個被戳了方孔的銅幣,暗沉的黃銅幣上下面和上面分別印著凸起的“歷——萬”,“兩個銅錢,去吧,去吧。”大叔手裡的銅錢在掌心上一上一下的,露著兩排平整的牙齒對白小杜快快地前後揮手。
“哦——伯伯再見。”白小杜轉身伸了一下鬆散地立起來的五根手指,向李大府第的路心滿意足地行走而去。
他的身影之後,冰糖葫蘆前的胸膛起伏地很深刻,“這小子,都忘了他親爹是怎麼為了自己出賣了同黨了。哈哈,啊哈哈哈。”
大叔吭吭絆絆地笑了起來。
白小杜在灰溜溜的兩道棉袍邊重合的一個角前搖晃著兩串在日光下散發著寒氣的冰糖葫蘆,他低下頭,很滿意自己為遲遲迴府準備的推脫之品。
衝進府門,白小杜就惱起了臉走到還在後花園的亭子裡坐著的主僕二女,她們兩個釣起了魚。
白小杜便奇道:“小姐,你怎麼突然喜歡上了這個亭子?”
李疏辭合著唇笑著轉過頭,他道:“疏辭小姐以前最討厭這種能看到廣闊穹蒼的地方了,如今真是變高雅了。”
頭後面扎著兩個糰子的丫鬟對他說道:“你才來幾天,就這麼瞭解疏辭小姐高雅的性情?”
她抬起腰把魚竿放在裙子裡繡了綠長條的褲腿邊,看向白小杜問道:“皇后娘娘知道我的意見了嗎?”
“知道了,小姐,聖上還讓奴才給小姐備置嫁妝呢。”白小杜閉口不提他和皇后娘娘商量先把他挪給別人的事情。
李疏辭看著白小杜右眼之下仍在發紅的腫線,忙擔驚受怕地說道:“不用說奴才,你也像個可憐人,別再更可憐了。”
李疏辭不說還好,她一說這話,白小杜立時又憂著眉毛說道:“小姐莫怪我回來得遲,我去皇宮稍口信的時候被一個少爺為難了半天,還不讓我走那條道,我才拖延了這麼半天,喏,這串冰糖葫蘆請小姐笑納。”
她接過冰冷的竹籤,猶豫了一會兒,看見白小杜在丫鬟嫉妒的眼神前大口吃起來了自己手中的,便也咬了一口,“嗯,還行,不是很冰。”
“謝謝你啊,小可憐。”李疏辭笑道,“本小姐——不怪你。”
她說著陌生的話語有些遲延。
“聽到了沒,白小杜,還不趕快謝恩?”丫鬟扭頭不耐地對他說道。
“謝謝小姐的恩澤。”白小杜笑了笑,突然拍拍腦門,一頭霧水地問道:“小姐,嫁妝是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丫鬟眨了眨烏黑的眼睫毛,淡笑著啟唇道,“女子要有了嫁妝,才好出嫁啊。”
“啊,這樣啊。”白小杜道,“那嫁妝應該怎麼準備,小錢姐姐?”
“哦——”李疏辭指著白小杜大聲說道:“原來你叫白小……”
“白小杜,小姐。”他的兩隻四周的邊緣發紅的圓汪汪的眼睛看著盤腿坐在亭子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