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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皺著眉，那一刻，硬漢極了。

他什麼都沒說，而我卻分明感受到他那股倔強的勁一旦上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班長總訓我們：&ldo;一幫廢物，爬戰術能把自己爬的渾身是血？得了！都他媽別爬了，等你們爬到攻擊範圍自己也快掛了！&rdo;

心一沉，血液都涼了幾分。是的，看他們特戰的官兵做示範動作前進，總感覺他們那麼輕鬆，而且身子貼地，和鋼絲網拉開好多距離。

而我們，現在一不小心帽子就勾跑了，一不留神彈夾就被掛住了，整個人都不能往前挪動半分。

他們手背乾乾淨淨，我們手背的舊痂不斷的被重新撕開，再流血，再結痂。

他們的速度平均保持在十七秒，而我們基本差了他們十秒，最誇張的尹翔近幾次的成績竟然掉到了一分鐘。

所有人不說話，只是站地筆直，眼神內皆是無奈。

&ldo;疼。誰他媽的不疼？不知道自己是來當兵的？想來這兒養大爺他媽的趁早給我滾回去！&rdo;班長吼我們。

我垂下眼，心中五味陳雜。

班長一拳頭砸在桌上。&ldo;尹翔！&rdo;

尹翔嚯地抬頭，&ldo;到！&rdo;

班長是坐著的，他仰起頭看了一眼尹翔，後者立即蹲下。

&ldo;給我個解釋，全排倒數第二和你差了二十二秒。&rdo;班長咬牙切齒著。

尹翔的嗓子動了動，盯著班長，卻沒吭聲。

&ldo;說話！啞巴啊！&rdo;

&ldo;報告！班長，我膝蓋疼……&rdo;

那次被練，我們陪他一起從戰術訓練場爬回營門口，中間路段有土路，有水泥路，但最多的還是碎石子鋪的路。

尹翔和自己較勁，他避開所有好路，非要用自己的身子感受一遍最坎坷的路，後來，他的膝蓋打個彎都疼苦萬分。

班長眉毛一挑，說：&ldo;那你泡病號吧。以後不用訓練了！&rdo;說完起身，踹了一腳椅子，走了，留下一屋面面相覷的我們。

沉默，還是沉默，快二十分鐘後，一聲&ldo;集合開飯&rdo;終於打破了這份沉默。

班長黑著臉，撐著門，看了看我們，冷冷的說了句：&ldo;集合。&rdo;

佇列練習的尾聲，說實話心裡還是有些輕鬆的。後來的佇列會操時，我發現嬴江山果然是個深藏不漏的傢伙，他的成績凌駕於幾百號人之上。

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的戰術成績名列前茅，手榴彈也是扔出了優秀的成績，偏偏內務還整的十分利索。

成文翰戳戳我的胳膊，說：&ldo;老天不公啊，這還讓別人活不活了。我就不信他佇列還能考得好。&rdo;

我嘆了口氣，說，孩子，你還小，老天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果然，當指導員念佇列會操成績時，意料之中的聽到那麼高的分數。成文翰一臉不可置信的扭頭看我，我朝他張了張鼻孔。

當天晚上，我們吃了晚飯回來發現屋裡一片狼藉。除了我和李彬彬的床鋪還倖存著，其他人的被子和床褥全都飛了。盆架倒了，所有物件散了一地。櫃子全開啟了，裡面的衣服全被扔了出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還是一怵。

&ldo;滾！&rdo;

班長眼睛裡全是怒火，他順手操起一個教育本就往我們的方向砸。我們八個人擠在門口，誰都不敢動一下。

&ldo;去四班看看人家的內務，看看你們嬴江山戰友的被子！滾！&rdo;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