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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比大部分新兵年齡大,且自己總是自己給自己加戲,看一切都覺得自己有一種屬於老人家的滄桑感。
有時候還會在聽他們瞎嚷嚷著女孩的名字時心中腹誹:傻小子一個。
然而這週五武裝五公里,最後一截讓我欲哭無淚的路上,我把槍換了三個位置後,終於忍不住了,喊了一聲:啊‐‐橋橋‐‐
突然想武澤楷,還有我宿舍裡那幫沒什麼很深的交情但是卻想起來就很暖的舍友了。四年前我們一起軍訓時,發生好多好玩的事情。
我們磨磨唧唧的把宿舍收拾乾淨,同時罵著教官好變態啊,該放杯子的書桌不讓放杯子,該讓人坐的床不讓人坐。一邊還竊竊私語某某教官長得真是妖孽,跟我們搶學院的萌妹子資源。
那年的我們,剛上大學,單純的不行。九月末的夜晚,穿著迷彩坐在操場上,還有點冷冷的。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小姑娘圍坐在一起,吆喝著誰誰誰,來一個,誰誰誰,來一個,然後起鬨著叫起來一個能唱或者能跳的傢伙,看著那廝在眾人面前揮灑著年輕的荷爾蒙。
武澤楷是高中時才學的吉他,其實他沒什麼音樂天賦。他來回跑了十六分鐘從宿舍裡抱來了他的全單缺角電箱,在一個姑娘跳了一段爵士舞后,斷斷續續彈唱了一首《白樺林》。
他的嗓子很平凡,但難得在他的聲音透著一點點穿透力。在熱烈的氛圍裡唱這樣的歌,反而有一種違和的美好。
同學們都突然靜下來了,有的女孩子抱著腿,跟著他的節奏還輕輕點著頭。真的好安靜,靜到他分解b7和絃時不小心碰到了其他弦上發出的短促彈撥聲都異常明顯。
後來,他和那個跳爵士舞的姑娘在一起了,我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他緊張而小心的牽著那個穿著街舞褲子扎著高馬尾的大眼睛女孩兒,笑的傻傻的,挺蠢。
&ldo;吶,女神。&rdo;他舉起裝著檸檬水的杯子,側側身子朝女孩伸出手。
那個女孩兒笑眯眯的舉起杯子,杯口低了他很大一段距離,碰杯。
橋橋踩了我一腳,小聲說:&ldo;男神,我要和你喝交杯……呃,交杯茶。&rdo;
我睨了眼墜入愛河而無視一切的武澤楷,默默給橋橋切了一塊牛排,再給她餵了幾塊薯條後,低聲說,杯子太大,不好弄。
橋橋立即蹭過來,叼走我剛叉起的雞塊,&ldo;我不管。&rdo;
我拿起杯子,賠著笑,說:&ldo;好好好我的小寶貝,咱們喝。&rdo;
小兔崽子卻順勢往我懷裡一倚,&ldo;才不喝交杯茶呢,那個必須要結婚時候才能喝,不然就不靈啦。男神餵‐‐啊‐‐&rdo;
我一臉黑線,無奈的笑了一聲,然後餵她水喝,她咬住杯口眨著眼的模樣美得不行。
武澤楷顛顛地飄來一句:&ldo;以前虐狗我沒法,但現在這狗糧我不接。&rdo;
那就敬往事一杯酒,過去的不回頭,未來的不將就。
……
我把飄走的思緒拽回來,垂眼,此時也是一堆人坐在一起,也是同樣穿著迷彩。
不同的是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和當年軍訓時神采奕奕的笑臉截然不同。
射擊完後都是要擦槍的,也不知為什麼,每次擦槍時,不用班長們強調,大家自覺閉嘴,默默地擦著槍。
都在想什麼呢?或者什麼都沒有想,但這不等同於發呆的狀態。就是盯著蘸著槍油的布條,一點一點,一下一下,擦拭著好擦或者難擦的槍身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