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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這時候經理就會囑咐我們去點蠟燭。
是的,啤酒坊裡每一桌上都有一盞玻璃燭燈。我們要在樂隊著裝準備的時間裡,為每一桌客人點上燭光,關掉燈光。
我最喜歡的就是關掉燈光的一瞬間,總有第一次來的客人露出驚訝的神情,然後報以肯定的笑容。在昏暗的燭光中,人與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呼吸間迸發出浪漫的情懷來。
若沒有見過這夜裡的繁華誰會想的到白天空空蕩蕩的巴伐利亞可以變得如此熱鬧非凡。
我們關燈的動作就是樂隊節目開場的訊號。
鼓手和鍵盤手會先lo一段,讓大家把注意力聚焦到他們身上。每晚的觀眾都是一樣的捧場,大家發出尖叫聲,掌聲,笑聲和議論聲。在躁動中主唱會率先用中文問候大家&ldo;歡迎來到巴伐利亞,今天晚上你們好嗎?&rdo;
大家為他歡呼。
&ldo;好&rdo;
&ldo;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給大家。&rdo;
音樂聲起,昏暗中我看著人們隨旋律晃動著身體,不由感嘆,難得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讓成年人拋下一整天疲憊的工作,放下拘束,丟掉枷鎖。
那個主唱的嗓音很渾厚,還略微有點沙啞,有點像刀郎。比起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更喜歡他唱汪峰的《北京,北京》。因為每一次他唱《北京,北京》都會有人請他喝酒。
畢竟臺下多的是有錢的大老闆,一杯四百塊的啤酒不足掛齒。每一次他唱到&ldo;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死去。&rdo;臺下都會響起轟轟烈烈的掌聲。我看著那些男人們或歡呼,或沉默,我會想到我的父親,想著他也曾年輕過,但會是什麼樣子。
其實樂隊每一天唱的曲目都是一樣的。來來回回就是那五六首歌,不同的只是排列的順序。每天我都邊聽邊猜測他們下一首會唱哪一首,有時候還會跟著哼幾句。
反正音響的聲音那麼大,沒有人會聽見我的。
也許是因為我總聽主唱唱歌的緣故,我對他的中文水平有了嚴重的質疑。比如《北京,北京》他都唱了那麼多遍了怎麼還是會把&ldo;這裡的&rdo;唱成&ldo;這雷的&rdo;,糾正他無數次也不起作用。
我想他大概是沒有天分。
有一次主唱碰上一個微醺的老闆,不講理又難纏,主唱沒辦法請他喝了兩大杯柏龍黑啤還是不肯罷休。而臺下的許多人可能沒有惡意的只是起鬨,他們看不出來年輕主唱的面露難色,還好經理及時叫了三個保安上去才拉開了那個老闆。
其實這事都算輕的。
最惡劣的是男人喝大了上臺調戲女孩的。
我就見過兩次,有一次是lily在唱鄧麗君的《甜蜜蜜》,正唱到&ldo;好像花兒開到春風裡……&rdo;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的中年大叔忽然衝上臺去給lily伴舞,屁顛屁顛地在她身旁扭了半天發現自己被視為空氣,索性撲了過去抱住了她,臺下一陣鬨笑聲,主唱也是急脾氣,一話筒掄到那大叔後背上,拉開了她。
經理過去安撫客人,派我和灼灼去照顧lily,我剛過去她就抱住了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個時候我突然知道了生活的不易,也知道了她肯定是個好姑娘,就和艾薇兒一樣的好姑娘。
我聞著她身上香水味和酒精味,皺著眉,想開口卻體會到了如鯁在喉。灼灼揉著她的頭髮,看著我說&ldo;咱倆幹完這周就撤了吧。&rdo;
好,撤了吧。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其實離開巴伐利亞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這裡醉漢太多,而是在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後,我倆的精神有些衰弱,這樣下去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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