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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投降。”一個人呻吟道,聲音充滿痛苦。
提利昂撥開頭盔的泥土,發現那匹馬朝另一方向倒下,正好壓在騎土身上。騎士的一隻腳被馬困住,用來緩衝撞擊的手則扭曲成怪異的角度。“我投降。”他繼續說,同時用另一隻沒被折斷的手在腰際摸索,抽出佩劍丟在提利昂腳下。“大人,我投降。”
侏儒頭暈目眩地彎身拾起那把劍,手稍微一動,陣陣劇痛便自肘部直衝腦際。戰事似乎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他所在的位置除了大批屍體,沒有活人留下來。烏鴉在上空盤旋、落地啄食。他看到凱馮爵士派出中軍支援前鋒,大批長槍兵將北方人逼回丘陵,兩軍正在緩坡上作殊死搏鬥,長槍方陣碰上了又一堵由橢圓鐵釘盾構成的牆壘。他一邊看,只見空中又灑下一陣箭雨,盾牆後計程車兵在無情的炮火下紛紛倒地。“爵士先生,我想你們快輸了。”他對被馬壓住的騎士說。對方沒有答話。
背後忽然傳來蹄聲,他急忙旋身,但由於手肘的劇痛,他已無法舉劍作戰。幸好來的是波隆,他勒住韁繩,往下看著他。
“看來,你還真幫不了什麼忙。”提利昂告訴他。
“我看你靠自己也就夠了。”波隆回答,“你只把頭盔上的刺弄丟了。”
捉利昂伸手一摸,巨盔上的尖刺已然整個兒折斷。“我沒弄丟,我知道它在哪裡。看到我的馬了嗎?”
等他們找到馬,喇叭又再度響起,泰溫公爵的預備隊傾巢而出,沿著河岸朝敵
軍衝去。提利昂看著父親急馳而過,身邊圍繞著五百名騎士,陽光在槍尖閃耀,蘭尼
斯特家族的紅金旗幟在頭頂飛揚。史塔克家的殘餘部隊在衝擊下徹底潰散,有如被
鐵錘敲打的玻璃。
提利昂盔甲下的手肘又腫又痛,他也就沒參加最後的屠殺,轉而和波隆前去尋
找他的手下。許多人都是在死人堆裡找到的。烏瑪爾之子烏爾夫倒在一灘漸漸凝固
的血泊裡,右手肘以下全部不見,身旁還倒臥了十幾個月人部的同胞。夏嘎頹然靠
坐在一棵樹下,全身插滿了箭,康恩的頭枕在他膝上。提利昂本以為他倆都死了,但
當他下馬時,夏嘎卻睜開了眼睛:“他們殺—了科拉特之子康恩。”英俊的康恩身上沒
有任何傷痕,只有長槍貫穿胸膛的一個紅點。波隆扶夏嘎站起來,大個子彷彿這才
注意到身上的箭,便一枝枝拔出來,一邊抱怨弓箭把他的盔甲和皮革插出一堆窟
窿。有幾枝箭射進體內,拔得他像個嬰兒似喊痛。當他們為夏嘎拔箭時,齊克之女齊
拉騎馬過來,向他們展示她割取的四隻耳朵。提魅則率領灼人部眾掠奪被他們殺掉
的死人。跟隨提利昂·蘭尼斯特上戰場的三百名原住民,大約只有半數倖存。
他讓生者打理死者,派波隆去處置被他俘虜的騎士,然後獨自去找父親。泰溫
公爵坐在河邊,正拿一個鑲珠寶的杯子喝酒,並讓他的侍從為他解開戰甲的環扣。
“一場漂亮的勝仗。”凱馮爵士看到提利昂,便對他說,“你的野人打得很好。”
父親那雙淡綠金瞳看著他,冷酷得令他打顫。“父親,是不是教您很吃驚啊?”他
問,“有沒有破壞您的計劃啊?我們本該被敵人屠殺的,是不是這樣?”
泰溫公爵一飲而盡,臉上毫無表情。“是的,我把無紀律的部隊安排在左翼,預
期他們會潰敗。羅柏·史塔克是個毛頭小鬼,想必勇氣多於睿智,我原本希望他一見
我左軍崩潰,便全力突進,企圖側面包抄。等他進了圈套,凱馮爵士的長槍兵便會轉
身攻他側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