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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二輪過後，二師兄五個人又再次和我們住在一起。

用了一天再次聆聽李氏評書，真是和黃河一樣長。大意是：熊貓滿足了他們的願望，用一個月按照他們自身的特點教給了最適合他們的武功。休息期間老飛龍一個人悄悄的跑來告訴我們：最近的情況有些變化，一，沒有敵方隊伍冒充我朝的門派。第二，你們的祖師牛大成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終極劍法，好像已經閉關十二年了。第三，鐵劍門的掌門最近一年沒有訊息傳出，鐵劍水上漂李久利可能死了，但是他手下的門人密不發喪，一定有古怪。

苗說：要是能躺在水上浮著也算漂，我們這都是鋼劍水上漂了。老頭轉身就是飛鏢，苗的髮簪立馬被打掉，披頭散髮，看起來也怪有意思。苗馬上閉嘴。

老頭推手告辭，李剛和二師兄投以崇拜的目光。

在這之後又打了十輪，已是暮春。謹遵老頭教誨，可以失敗，但不可受傷。我們門派成了縮頭幫。酒仙門依靠劍氣一直在獲勝，成了大家崇拜的偶像。江湖盛傳酒仙門五大高手：一枝筆二師兄，小劍人李缸，千魚斬夏一均，金算盤嵩老闆，投擲王阿瑞。這五個人隨便一個人拽一根頭髮就能給七尺男兒織一件長袍。你說他們有多偉大！！！

街上隨便就能抓出一個他們的支援著，腰裡掛根筆的支援二師兄，手裡帶算盤的肯定是喜歡嵩老闆的，阿瑞沒有辦法模仿，因為他一直扔來扔去！！！苗為我們的軟弱作風感到悲哀，堅決不同我們一路上街。

今年說也奇怪，只有開春時下了一場雨，此後就沒有雨再下。

二師兄說：清明時節雨紛紛，田裡老農除草根，

借問茅廁何處是，牧童不許借外人。

難以想象，在紛紛雨中憋得要死，牧童還不借廁所，會有多壓抑。

短暫的休息，反而比長期的休假要讓人愉快。對了，忙裡偷閒，就是這種感覺。

輕撫手裡的劍，我稱它為大光，這把劍因為被我擦拭的猶如鏡子，而且從來沒有沾過血，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叫大光了。也許大光一輩子都不會見到血，因為我的劍法是用來交流，而不是殺人。可是世界裡所有的東西都會如同你想的那樣嗎？？？我說過，這個時代我們無法改變，就像潮水無法改變一樣，你只能順著潮水的流向去航行，我們只能跟著形勢去探索。有些人號稱可以控制形勢，可是這是很危險的，如果操作不當，可能就會被形勢所吞噬，被自己的無知所葬送。而形勢是由所有人聚集而成的，聚到一起你就是形勢，但是每個人都只是自己不是形勢，每個時代能夠左右別人的人出現的機率和你把一個元寶掉河裡了，二十年後在另外一條河釣上了一條魚，剖開一看，元寶失而復得一樣渺茫。

我很早以前就做了決定，一定要順應形勢。不要說我是牆頭草，因為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難道我會不忠誠？每次想到這裡我就會暈眩，需要歇一會腦子。

苗偶爾會和我一起在晚飯後趴在桌子上發呆。看著蠟燭發出的昏黃的光，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眼睛只會跟著火焰的跳動，耳朵想盡力的去聽一些聲音，卻無能為力。每天能有半個時辰這樣讓自己空白的像一張紙，等意識回來之後比睡了一個午覺還要有精神。真像說書人講的那樣：愣得就生出了三頭六臂！！！而苗只是發暈，偶爾我會瞄她一眼，經常會覺得這個人沒有白天那樣可惡了，有些肉肉的臉，甚至讓人想去捏一下。多麼可怕的念頭呀！

馬上就要進入夏天了，蒼蠅也開始躍躍欲試了，明天就是第十三輪比武。這不能給我任何壓力，反而帶來了無限睡意。

我也作詩一首，附庸風雅：

別人睡大床，我躺兩尺寬，

相比打地鋪，卻也能心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