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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邵風坐了起來，看著她，聲音低沉：&ldo;妍妍？&rdo;

&ldo;你好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do;程妍打量著他，他之前渾身是血的樣子太印象深刻。

段邵風大腦很混亂，他看著她，揉了揉眉心，彷彿頭疼的樣子：&ldo;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以為我已經死了的。&rdo;

&ldo;這裡是神界。&rdo;

&ldo;神界？&rdo;段邵風抬首四望，目光在神壇的位置停得久了些，轉頭看向她，目光又是一頓，聲音陡然變得乾澀起來，&ldo;你的尾巴……&rdo;

他忽然醒過來，她就沒顧得上繼續看尾巴的變化，聽見他這麼問，心裡也是一跳，她的尾巴的光彩已經褪盡，越來越透明，幾乎要消失不見了，隱隱現出了一雙腿。

見段邵風神色不明地盯著她的腿，程妍儘量輕鬆地道：&ldo;我很羨慕能用腿走路的，現在可好了。&rdo;

段邵風沒說話，他很清楚誅神劍那一劍正穿過了他的心臟，他絕對不可能活下來，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不會有，然而，他不但醒過來了，身體也沒有了傷，修為還高了很多。

短短瞬息間，他就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撫上她的尾巴，指尖顫抖得厲害，而這時，她的尾巴已經徹底消失了，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一般。

段邵風深吸了口氣，看向程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睛有點兒紅。

程妍就知道他全猜到了。

&ldo;你用盤古之心救了我？&rdo;段邵風呼吸變得艱難，心口都像是扯著似的。

程妍低下頭：&ldo;我知道，盤古之心很重要，沒了它，以後大概就不會有神族了，你會怪我嗎？&rdo;

&ldo;怪你？&rdo;看她這樣，段邵風只覺心如刀絞，說話時的聲音輕柔得像是易碎的泡沫，&ldo;怪你救了我嗎？沒了盤古之心，你已經沒了神力，也沒了神族身份的象徵，甚至……可能會隕滅，我只是……心疼，我寧願你活得好好兒的，哪怕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沒關係。&rdo;

&ldo;你的命是我救的。&rdo;程妍看著他，&ldo;所以，你得好好珍惜，不要說什麼死的話。&rdo;

段邵風俯身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溫柔：&ldo;嗯，我答應你。&rdo;

神殿忽然搖晃起來，地面也震動著，整個神界都在地動山搖。

程妍心情複雜：&ldo;神界要塌了。&rdo;

段邵風看了她一眼，安撫般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柔情萬分的吻：&ldo;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去凡間生活，好不好？&rdo;

段邵風抱著她飛出了神界，她回頭往後望，雪山、青鸞、鮮花、仙鹿都在漸漸地融化在虛無裡，直至神界徹底地消失了。

她收回目光，將臉埋在了他的衣襟裡，說了一個字：&ldo;好。&rdo;

至此，六界之中只餘仙、人、魔、妖、鬼五界，神族徹底地成為了傳說中的存在。

第115章 歷情劫後黑化的仙君（二十五）

又是一年七夕佳節,月明如水，美麗的煙火綻放在月光裡,年輕的公子、小姐們紛紛抬首望著,街上儘是繁華熱鬧景象，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ldo;你走慢一點。&rdo;俊美得仿若天人的白衣公子走在街上,側頭對身旁的少女說話,那三分溫柔三分無奈的神情很迷人。

他的周圍已經圍了很多偷偷瞧他的女孩子,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