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正在載入(第3/6 頁)
莊在也說不清楚。
這份心動如果追溯第一秒,鏡頭可能要推到灼陽當空的夏日傍晚,他初到黎家,她穿著蘋果綠的泳衣,一身賽雪肌膚,白到像從沒有見過太陽,拉開黎家後院的玻璃門,溼漉漉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比少女的美貌更具衝擊性的是,他從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穿這麼少的異性。
而她的隨性鎮定,更是將他的內心慌亂襯得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雲嘉對他提出的時間毫無記憶了。
別說高二開學,就是整個高二兩人之間的交集都很少,最親近也不過是在舅媽家碰面,幾乎不怎麼交流地吃完一頓飯。
“我是做了什麼一下讓你明白了嗎?”
莊在搖頭:“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什麼都不用做。”
那時候城中村的房子到期,他最後一次從那一堆奇形怪狀又逼仄至極的建築裡走出來。黃昏時刻,他一個人朝遠處的高樓走去,目送一場日落的緩慢衰竭。
那一路,他都在想雲嘉。
暮色降臨時,他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喜歡是不可以人為結束的。
即使他可以做到說違心的話推遠她;即使她已經回到離他很遠的世界裡;即使有一天,這些留有他們相處印跡的地方荒廢,倒塌,在轟然一聲的滾滾塵煙中被夷為平地。
這種無法衰竭的感情,都會長久地伴隨他。
人生中所有感到滿足美好的時刻,他都會第一時間想起隱藏在內
心深處的某個人,以至於再好的時刻也有破碎的缺口。
即使是漫無目的地走在霞光萬頃中,也會因為想到永遠無法和這個人同行而感到心灰意冷。
隨後年深月久,他開始慢慢適應和這種心灰意冷共存,在報紙上看她盛大隆重的成人禮;在朋友圈裡看她和司杭一起出國的訊息;在黎家飯桌上得知她戀愛……
好像無論怎麼努力,他都始終在她的世界之外,就連許多關於她的訊息,他都沒有堂堂皇皇打聽的資格。
可即便如此,對她的喜歡,也從未因這些心灰意冷就銷聲匿跡,它們頑固地住在他內心深處,像一顆根莖深扎卻不會破土發芽的種子,不死不生地等著一個可能不存在的春天。
雲嘉想問他為什麼喜歡卻不說呢。
又想到自己,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她想過莊在為什麼不來,為他的缺席感到一種微弱的失望,卻也做不到事前主動邀請,事後打一個電話去問個究竟。
人類的語言到底是匱乏的,而人類的情感又是複雜的,所有不能以音訊傳達出去的語言都被粗暴地歸類到“難以啟齒”這四個字裡。
問題問不出來,而如今這個答案好似也不再重要,雲嘉不想停在這些低落的情緒裡,坐在床邊,伸出雙手環住莊在的腰,將自己的側臉貼在他腹部,輕聲問:“那你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莊在低頭看她。
雲嘉仰面道:“你一直問我睡好沒有,要等我醒,就算不是睡我,也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跟我一起做吧?”
話題跳轉,莊在唇線稍抿,臉上閃過些許尷尬神色,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沒有事要一起做。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雲嘉聞聲一愣,眼睛睜大。
有事情需要她去做?
莊在再次問她,模樣認真:“你確定你現在真的沒有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雲嘉乖乖地搖頭,配合他的認真態度,說出口的話卻驚世駭俗,“但是也不可以再做讓身體太舒服的事了。”
莊在本來是正經提問,但這句話過腦一瞬,殺傷力實在強,沒忍住撇開臉,露齒而笑。
他逼近,膝蓋曲起,在床邊印出凹陷,隨後身體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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