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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郗辰,你喜歡我什麼呢?”輕笑著向他走近一步,語調是我從不會有的溫柔,“這副殘破的身體,亦或——可笑的靈魂?”
席郗辰像是呆了,任我冰冷的手藤蔓般攀上他的身體。
注意到那件白色襯衫已經溼透,那朵絳紅的牡丹被洇染地散了色。
“真是一個不錯的笑話。”一顆顆解開那排整齊扣到最後一顆的衣釦,露出他光潔的胸膛。
手指溫存地劃過那道短短的創口,停在起伏的心臟。
“你應該刺進這裡的。”語氣溫柔中帶了幽怨。感覺到手下這具軀體一瞬間明顯的緊繃,連指尖下的起伏都似停滯。“這麼淺短的傷口,在匕首拔出來後血才會漸漸滲出,在刺入的一瞬間手掌後移,握住匕刃,讓掌心的血在創口邊染開,造成重傷的假象……我不知道原來席先生戲也演得這麼好。”
沒有回應。
身上的重量卻漸漸壓了下來,混著酒味的呼吸吹拂過我耳邊。灼熱的身體,汗溼的黏膩,紊亂的呼吸,我心下一跳,反射性地將他狠狠推開。
席郗辰一個不穩摔在巖壁上,右手重重地撞上斑駁的牆面,根本未曾癒合好的創口又崩裂開洇染了一地嫣紅。
許久都沒有聲音。
他倚著石壁上,迷亂的黑髮下神色陰晦不定,握緊的右拳,血從指縫滲下,一滴滴墜落,濺起一朵朵豔麗的緋色,“對,苦肉計。雖然老套,但是對你……會有效。”半眯起的眼有剎那的失神,眸中的焦距散了又聚,“因為簡安桀足夠的冷淡卻也足夠的——心軟。”
“……”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在這裡不是嗎?所以那一刀沒有刺實,你該慶幸的。”
他是什麼意思?是在諷刺我的無能嗎?對!這迷宮一樣的地道,如果沒有他在前面引路,我的確出不去。
席郗辰的身體緩緩向側移動,最後靠坐下來。
“階梯就在這裡,你上去吧……”石梯隱沒在黑暗中,殘破地幾乎看不出臺階。突然隆隆聲響,石階頂部的石板隨著他這句話奇蹟般地開啟,一道天光從洞口射下。
我抬手擋去刺目的白光,當適應過來後,冷然回頭看向席郗辰,“你不走?”雖然此刻自己完全不想去搭理他。
席郗辰靠坐在地上,冷慢而清疏的笑,身體輕微地顫抖著,像用力抵抗著什麼,或隱忍著什麼。“石梯年久失修,不該你先走過試試?而且我死了也跟你毫無關係不是嗎?”
“的確是沒有關係!”我的回答是反射性的,像是在跟自己證明著什麼,但,不可否認的他的話的確讓我有種撕痛感……
“還是你在眷戀?呵,‘生未同衾死同穴’倒也浪漫。”冷嘲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吐出無恥而傷人的話語。
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憤怒,不再去管他是否會上來,拖起虛弱的身體,踩上斑駁裂痕的石階。當踩上最後一階階梯,腳下是有違已久的地面,這種略微的死後重生之感讓我忽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雖然不願去理,但還是忍不住往下望了一眼。
在天光中我看到那蒼茫的笑容,飄渺地像要消散。
一縷血絲慢慢地滲出他的嘴角,失神的眼渙散得沒有焦距,然後滑落,身體無力地向側面傾倒,帶起機關響動的隆隆聲。
正當我莫名其妙時,腳邊的石板驀然閉合,砸起了一陣煙塵,那古老機構摩擦的轟鳴聲也隨之止息。地面密合地沒有一絲縫隙,就像那洞口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死了也跟你無關。”怔忪間耳邊只回響著這句話。現在才發現,它殘忍地就像死亡預告。
最後慢慢從他嘴角滲出的那一縷血,更荒謬地像武俠中的生離死別。
恍惚間想起很久以前就對偶像武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