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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吃,我可等的不耐煩了。”雨芬用手指著雨理的鼻子說。
雨理假裝沒聽見,只管吃他的飯。雨芬見這一招不奏效,就爽性拉住了雨理的耳朵,“你這溫吞水,我給你講話你聽到沒?”
“哎喲,不要拉,不要拉嘛,越拉就吃的越慢,我的姑奶奶,我求你了。”雨理說話間用力一甩,甩掉了雨芬的手,迅速站起來,也不管雨芬甩痛沒有,進裡間放碗去了。
雨芬就一屁股坐到了雨理坐的凳子上,“你好狠毒呀,現在就要這樣欺負我,將來還不知要怎樣呢。”
“將來,將來把你吃掉。”裡間傳來雨理的反駁聲。
兩人興匆匆的來到汽車站等汽車。雨芬還是那樣不安份,東拉拉,西扯扯地,嘴中、手中一刻也不停。一會兒抓一個蜻蜓,一會兒拉幾棵野草在手裡左捏右捏的,嘴中不是嚕裡嚕嗦的問這問那,就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哼著流行歌曲,“長江滾滾向東方”還沒唱完,順下去就冒出一句“賣花姑娘”裡的唱詞。雨理呢,只管悶頭走路,兩隻手放在背後,急匆匆趕路的樣子。到了站牌下立定後就象一尊雕塑那樣不再動了。
雨芬唱了一會,感到沒勁,就開始了惡作劇,她用一根草梢偷偷地在雨理的脖子裡撓癢癢,雨理以為是一個蟲子,就“啪”的一下,狠狠的朝癢的地方打了一下。這才發現是雨芬在撓,就拉住了草不放,“你這個頑皮傢伙,小心我也來撓你的癢癢。”
“不、不、不,”雨芬連忙討饒,並迅速把草梢扔到路旁的草地裡。
雨芬怕癢癢是雨理很早就知道的。她從小時候就怕瘴螂,怕斑蟊,怕老鼠,怕蚊子,但她更怕癢癢。記得有一天,雨芬的衣服上落到了一條斑蟊,他要幫她捉出來,但她死命不要,寧可讓斑蟊螫,也不讓他為她捉蟲子。因此,雨理威嚇說要給她撓癢癢,她怕得不得了,生怕雨理要前來,她站到了離雨理老遠的地方,注視著雨理的一舉一動,口裡“嘻嘻”地笑個不停,連汽車來時,也磨磨蹭蹭地不敢靠近雨理。
兩人乘車來到市裡最大的百貨商店,雜七雜八的買了許多日用品,兩人手裡拎滿了東西。雨芬左手拎了兩個暖壺,右手拿了七八個衣服口袋,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弄得滿頭大汗。雨理也不輕鬆,他一人拎了個縫紉機走路,確也夠他受的了,在前去乘汽車過馬路時,一輛大卡車從右面開過來,雨芬不小心,被汽車撞了一下,手裡的衣服包裹撒了一地,兩個暖壺甩出去老遠,砰砰兩聲碎響吸引了整條馬路上人的目光。雨理在後面一見此情景,一聲“不好”,就甩開手裡的東西,大喊一聲“小心”,卻已經來不及了,雨芬象跳舞似的飄了起來,轉了一圈就悠悠的掉在了馬路中央,後面一輛車來了個急剎車,“滋-”的一聲象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雨理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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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節
“雨芬,雨芬--”雨理一個勁的撲過去,抱起雨芬來,可雨芬緊閉著雙眼,連一點聲音也沒有,鼻子裡突突的往外淌血。“天那——,”雨理大叫一聲,抱起雨芬來就找車子。
不一會兒,馬路上亂成了一團,汽車司機也從車頭裡跳了下來,見雨理抱起了雨芬,就攔住了一輛小汽車,央求司機把雨芬送往醫院,那司機也好,二話沒說就開好了車門,讓雨理他們上車。那些雨芬丟下的東西和縫紉機什麼的,雨理連交代也沒交代,嘴裡一個勁地叫:“雨芬,你醒醒,你醒醒呀!”雨芬的額頭上有一個傷口,不住的出血,雨理一隻手託著雨芬,另一隻手就死命的按住雨芬的傷口。那司機大概是嚇昏了頭,只會重複說,“這下可怎麼好,這下可怎麼是好。”
“送哪裡?”司機問,“一院”雨理緊接著說。
仁保一家知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