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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rdo;

&ldo;不知道，吃啥?&rdo;聶菁菁沒看見薛拾的表情，她真是在聽酒鬼李訴說過去。

不過，酒鬼李怎麼會忽視冥王的一舉一動呢?其實，他這番胡亂扯乎，不就為了轉移話題嘛。但看，冥王瞪著他。酒鬼李趕緊煞有其事地說道：&ldo;薛公子，你要問啥?&rdo;

聶菁菁也望向薛拾。

&ldo;我，稍待，&rdo;薛拾暗暗告訴自己，他要看看這老頭搞什麼鬼，&ldo;你繼續。&rdo;他真的不是因為她的眼神，想起了她曾說起過，人世間有說書的，為何幽冥沒有。

&ldo;哦，好，方才俺說到哪兒了?&rdo;巧了，酒鬼李也愛聽說書，這回真是趕上能親自來一回了。

&ldo;說到吃啥。&rdo;聶菁菁提醒道。

薛拾單手擱上書案，輕輕地扶住了額頭。

&ldo;對咧對咧，&rdo;如果給酒鬼李一把摺扇，此時他一定會啪地一揮，然後侃侃而談，&ldo;話說俺家那時窮啊，兩頭牛五頭豬一匹良駒數十隻羊，一間柴房三棟瓦房，窮得叮噹響。俗話說，屋不漏還偏連夜雨，百畝好地莊稼瘋長，收成太多吃不掉咋辦?只有賣給十里八鄉咯。那時窮哪，餓了，就著白粥過鹹肉，冷了，裹著棉襖對火爐，睡不著啊，看看滿天星斗吟個詩作個對，抒發一下滿懷惆悵，明天日頭還是從東邊升起。&rdo;

聶菁菁的嘴巴已經張成了哦字型，薛拾的隱忍在爆發邊緣。

酒鬼李依然興致不減，乾脆飄上椅子，抓起桌上的茶盞‐手指穿過猶如青玉的茶盞，落空。酒鬼李楞了楞，忽地放聲大笑：&ldo;俺那時候就在想哪，俺不能讓俺的孩子也像俺一樣!像俺一樣……躲在角落裡，看著別人的家，想像，那是俺的家……&rdo;嗚咽聲，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那是聶菁菁頭一回手足無措，只剩沉默。

&ldo;見笑見笑，俺只是有點難受，&rdo;酒鬼李想抹眼淚，才發現鬼沒有這東西，尷尬地一笑，繼續說道，&ldo;以前哪，俺總覺得掉眼淚的是孬種，男兒流血不流淚!嘿，就是沒想到，俺還沒流血就嗝屁了，現在想哭都哭不出來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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