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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腸客痴痴注視他的身影。
帶著水腥味的風吹起邪神醫的衣襟,搖擺不定。
他俊秀挺拔,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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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既毀。四人無處棲身,只得回山洞,在洞口燃了火。
斷腸客給李宣號了脈,開了張藥方,卻與師兄寫的有些出入,兩人爭執了半天。
李宣有些倦了,轉頭看身邊,慕容天正邊揀了樹枝在地上劃,邊側頭看他,見他回頭,微駭磚頭,隔了片刻,卻又抬起頭笑著望他。
李宣不覺嘴角微翹,垂了眼簾,微一思忖,那笑顏更深,竟連眼角眉梢也滿是風流。
兩人便這麼笑著互相凝視,火光在兩人臉上衣間閃耀,爭吵聲在身後繼續,那往昔的恩怨似乎忽如浮雲流水般散了,天地就僅餘了這山洞大小的空間。只剩了彼此面上那盈盈的一掬笑意。
有的話又何需再說出口。
你知道,我便也明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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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斷腸客一早趕入城中抓藥,慕容天到湖中釣了幾條魚,本想著自己動手熬鍋魚湯,卻被邪神醫半路接了過去,倒是怕他暴殄天物。
李宣待日上三竿才醒,醒時恰好聞到那濃香撲鼻。慕容天端了只破碗,盛了半碗魚湯踏入洞口,見他睜眼,笑道:「正好,趁熱喝了吧。」
李宣支起身子,接過一嘗,皺眉道:「這魚怎麼沒放鹽。」
慕容天笑道:「鹽?大概燒屋子時。都融到湖裡去了。……斷腸客前輩應該會帶些來。」
李宣想起往事,不禁嘿嘿直笑,慕容天奇道:「你笑什麼?」
李宣挑眉,突然語氣一變,「慕容兄,別後可好。」
慕容天一怔,卻記起這是兩人在這洞中相見時,李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禁微微感嘆,真是世事難料,那時候的自己又怎麼想得到這之後的種種變化。
垂眼笑了一笑,也抬目道:「王爺來此有何貴幹?」這卻是當時他答他的話。
兩人靜了片刻,相視一笑。
李宣只坐了半晌,身體已覺無力,居然有些呼吸沉重起來,慕容天伸手扶他躺下,李宣仰視他英俊的面容,看了片刻,突然道:「小天。」
慕容天地頭,「什麼?」李宣不知不覺已換了稱呼,兩人卻不覺有何異樣。
李宣嘴角微挑,顯出一絲促狹的笑意,慢慢道:「你……親我一親。」
「啊?」
慕容天不禁吃驚,目光觸及李宣又立刻閃開,神情間居然有些慌張,遲疑了片刻,卻將手撐在李宣頭旁,對著那張微薄的唇低身下去。慢慢接近,相距已不過寸許。
彼此的氣息近在咫尺,聞著對方身上不算陌生的味道,慕容天腦中微微迷離,腦中居然不合時宜的想起自己兩次被強迫的情景,身子不自主慢了。這個時候自己卻在想些什麼,正懊惱間,脖子上一沉,身體不由往前一頓,卻是被李宣一伸手,把他給勾了下來。
兩唇相觸,淺嘗即止,溫暖柔軟。
李宣鬆手,慕容天抬起上身,俯身地頭看他,同欽王爺此刻雖然滿臉病容,卻仍是五官清秀,俊美非常,讓人不敢逼視。慕容天瞧了他片刻,反被對方盯得心中怦然直跳,趕緊轉了視線,胡亂找了個話題,「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不解……當初見面時,你怎麼便知道我吃了半顆散功丹?」
李宣笑一笑,撇了撇嘴,「這還不簡單。」慕容天好奇心起,將頭轉了回來。
「那一日,你被迫跳崖時,我就在身旁,眼睜睜看著你吐了那半顆藥丸……只是你們當時都全神貫注,不曾察覺罷了。」慕容天無語。
卻聽李宣突然低聲道,「抱歉。」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