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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燁不再說話,策馬奔去,明月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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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是一個不大的城,也不見得多繁華,但用富足安康四個字,是能夠形容這裡的。
市集的路上,還微微含有春水,那是下過雨的證據。馬蹄踩過潮溼的苔蘚,敲在那青石板路上,篤篤脆響,聽的人心曠神怡。此時的市集熙熙攘攘,人已頗多,祁燁與明月一路下來,許多人都擱下手中忙碌的活,揮手打招呼。祁燁只笑著應對,明月倒跟在他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他從未接受過人,真心誠意,充滿敬重與謝意的笑容。
“月公子今天也來了。”
一中年婦女在明月馬下一拜。
“承蒙月公子的靈丹妙藥,我家老爺的病才得以康復,老婦謝過了。”
明月眨巴眨巴眼,表情錯愕。祁燁回身,衝著那老婦說:“上次你已謝過了,怎還再謝?你要三番五次的拜他,他可不得得意自大起來?”祁燁揶揄人的樣子,明月第一次見到。明月這次膽大起來,他說:“我看是你嫉妒的吧,她謝我,怎還礙著你了?”
“哈哈!”
沒等祁燁要反駁什麼,一聲突兀的朗朗之笑從身後穿插而來。明月見祁燁視線偏走,落在自己背後,知道是有人來了,於是也引馬回頭。這一看,他的身子又僵直了起來。
黑盞戎甲,英氣勃發。
一小隊隊伍從城門處緩緩移動而來,領頭人身材頎長,氣質沉穩內斂,這樣的男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明月眼睜睜的看著男子走到他身邊,那朵在他臉上綻放的笑容,隨著他的臨近,愈演愈烈。
“明……夏。”
明月脫口而出。
明夏笑容一凝固,有些停頓。
“你喊我什麼?”
他奇怪的看著明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
明月有些畏縮,不敢再喊。他心忖,難道他喊錯了,難道在這兒,他不是叫明夏嗎?
“你怎喊我明夏,怎直呼我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祁明夏挑眉,佯裝生氣般。明月更是不知所措,不喊明夏,那只有喊:
“將……軍?”
在這地裡,他一襲英姿魁梧的戎裝打扮,應該還是將軍吧。
“哈哈,哈哈!”
一旁的祁燁耐不住笑意,霍地的笑出聲來,他對這明夏說:“這孩子,莫不真被我的非夢涎給毒傻了?晨時起來,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現在見著你,竟然喊明夏。說了他,卻還喊將軍?”
明月被祁燁笑的心虛,他臉紅道:“那得喊的什麼,名字不是,軍銜也不是?”
“月,你是跟我開玩笑的麼?”
祁明夏重重的甩了一個栗子在明月額頭,明月痛的抱頭,明夏卻說:“當然是喊,哥哥啦!”
——哥哥……——
明夏說時,陽光落滿他全身,他看上去像破曉初生的太陽一般,溫烈。
青衫的明月驀地全身一僵,心臟像被什麼猛烈的撞擊了似的,四肢百骸都為之一震。
——哥哥……——
他覺得那聲陌生的詞彙,在他耳邊遊遊蕩蕩,揮之不去。
“哥哥……”
他嘗試著開口,擠出這兩個,他曾經敢也不敢想的字。
祁明夏聽他喊過之後,表情才舒緩起來,他微怒道:“你跟了祁燁去,還沒得半年,卻這麼不懂禮數來。見著我竟直呼其名,卞一次再敢,我可不饒你。”祁明夏拍拍明月的肩膀,親近的好像真的是一對從小長大的兄弟,一起打鬧,一起頑皮,一起做壞事,一起挨爹孃的批的兄弟,他們相互扶持,不離不棄。
明月的手還扶在額頭,他沒有放下來,好像在掩飾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