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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信教,“拳民”亦可在北京練拳也。
義和團進京,有了中央政策的許可。
我傾向於將五月十二日(6月8日)火燒北京賽馬場,看作大批義和團進京的訊號。
據《庚辛紀事》載:“五月十三日,董福祥奉召,入都,宣稱已命義和團充先鋒,剿滅洋人,我軍為之後應。”董入京,正好在火燒賽馬場第二天。同書又載:“自剛(毅)回京未數日,即有拳匪數萬人到京。某城門守者堅不肯納。方爭持間,忽有人持輔國公載瀾令箭至,令開門。守者不敢違,由是風聲所播,相繼而來者,日以千計。”?輩?輰?訛 董福祥的“宣稱”與載瀾的“令箭”,都不是個人行為,而是“政府行為”。“開門揖盜”是一句老話,這一回,九重天闕“開門”而揖“義民”,結局如何,誰也猜它不出。但載漪、剛毅等人還是十分樂觀的。
“義和團既遍京師,朝貴崇奉者十之###”。這些義和團發燒友,因為義和團的進京而煥發了“滅洋”活力。或上表,或進言,火上澆油,聳人聽聞,掀起了一股極端愚昧又極端虛妄的排外濁流。
太子太保、體仁閣大學士徐桐,在光緒二十五年的“立嗣”活動中撿了個便宜,當上了後補皇帝“大阿哥”溥儁的師傅,“照料弘德殿”。老年風光,讓他對慈禧太后忠心不二。太后既然相信了拳民,徐桐豈有不相信之理!聞拳民入京,“桐大喜,謂中國自此強矣”。見了義和團的大師兄,徐桐待如上賓,並提筆書寫一聯,拱手相贈。聯曰:“創千古未有奇聞,非左非邪,攻異端而正人心,忠孝節廉,只此精誠未泯;為斯世少留佳話,一驚一喜,仗神威以寒夷膽,農工商賈,於今怨憤能消。” 這聯語,是那個時代對義和團最高的評價。可惜,這麼“忠孝節廉”的義和團,最終還是闖入他家洗劫一空。
知府曾廉、編修王龍文獻策,乞載漪代奏,“其大旨言,攻東交民巷,盡殺使臣,上策也;廢舊約,令夷人就我範圍,中策也;若始戰終和,與銜璧輿梓何異?載漪得書,大喜曰:‘此公論也。’”
“御史陳嘉言云:得關壯繆帛書,言夷當自滅。”
“御史徐道焜奏言:洪鈞老祖已命五龍守大沽,夷船當盡沒。”
“編修蕭菪爵言:夷狄無君父二千餘年,天將假手義民盡滅之,時不可失。”
“曾廉、王龍文、彭清藜、御史劉家模先後上書,言義民所至,秋毫無犯,宜詔令按戶搜殺,以絕亂源。”
“郎中左紹請戮郭嵩燾、丁日昌之屍以謝天下。”
“主事萬秉鑑謂曾國藩辦天津教案所殺十六人,請議恤。”
“尚書啟秀奏言:使臣不除,必為後患。五臺僧普濟有神兵十萬,請召普濟會殲逆夷。”
“曾廉、王龍文請用決水灌城之法,引玉泉山水灌使館,必盡淹斃之。”
“御史彭述謂義和團咒炮不燃,其術至神,無畏夷兵。”
“侍郎長麟前以附於光緒帝為西后罷斥,久廢於家。至是請率義民當前敵,西后棄前憾而用之。”
歷史公正而縝密,記下了廟堂精英的謀國高論。我們無須嘲笑他們。時代使然,民族偏見使然。
“當時上書言神怪者以百數,王公邸第,百司衙署,拳匪皆設壇,謂之保護。士夫思避禍,或思媚載漪者,亦恆設壇於家,晨夕禮拜焉”。這形勢,恐怕義和團首領們也未料到。一覺醒來,北京城,人人變成了義和團。這正如二十世紀中期提倡造反的年代,人人都是“造反派”一樣。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二、“五大臣”喋血菜市口(5)
群眾發動起來了,讓我們幹正事吧!
這西太后與端郡王們的“正事”就是“滅洋”。
義和團在外省的焚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