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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梁邕此舉,不過是欲奪重明領地,以便日後挾此咽喉要塞進擊鸞族&rdo;,我以指腹輕點木案,冷笑道:&ldo;胃口真大!&rdo;
我遂與阿兄定計,我往西線誘殺梁邕,事成後東線蛟軍軍心不穩時,阿兄趁亂掩殺過去。丹陟若見此情勢必定驚惶,阿兄趁其大意之際下手誅殺丹陟,並作出丹陟死於東線蛟軍埋伏之象。阿兄問我道:&ldo;誘殺梁邕並非易事,你可有勝算?&rdo;
我點頭:&ldo;我心中已有計較,阿兄靜候佳音便可。&rdo;我想起鍾離妍,遂朝阿兄道:&ldo;戰事紛亂,鍾離妍那處阿兄須得多多上心,以保她母子平安。&rdo;
阿兄聞言一怔,忽而轉頭望向門外。我隨阿兄目光看去,只見門外暖陽和煦,阿兄俊逸的臉上隱隱流露出與當日鍾離妍面朝日光時同樣的神色。我眨眨眼,再朝阿兄望去,他卻已神色如常,彷彿方才我所見乃幻象那般。阿兄向我道:&ldo;梁邕的後宅,鍾離妍打理得遊刃有餘,你放心就是。&rdo;
阿兄又問我要帶去多少人馬,我只說人多眼雜,遂帶上當日奉金蛋的那八十一玄鳥,往西線而去。
臨行前,我與阿兄置酒道別,我深望阿兄一眼,此生手足緣盡,我幾欲落淚,又恐亂他心神,遂狠心轉身離去,並悄悄將一封留書託給阿兄一心腹,囑其三日後方可承上此信。
我來到西線,將西線原有駐軍後撤數百里,並在與蛟軍埋伏處一河之隔佈下迷障,蛟軍隔河遠眺我處似是連營百里。我對那八十一玄鳥道出我已存死志,這些玄鳥原本早已壽盡,只因我兄妹仙澤庇護方得延壽,若我一朝殞命,他們便無續命之源。玄鳥們領命,在我所施迷障中作出千軍萬馬的假象來。
三日後,策魂蠱動。我陳兵西線以八十一玄鳥虛張聲勢,然西線並無駐軍,實乃薄弱之地這一軍情經蠱蟲透至穆瓴處,蛟軍遂前來襲營。
穆瓴身世未曾公開,梁邕只道其為盤古後人,又是蛟身,對穆瓴應當很是籠絡,否則也不會坐視穆瓴與幽禁于丹陟處的&ldo;表妹&rdo;做親。只是穆瓴迎親路上出了&ldo;變故&rdo;,梁邕擔心這走脫的穆少主&ldo;外甥女&rdo;將當年丹陟追殺穆少主的舊事公諸於世,方先下手為強,與丹陟聯手做下這一場惡毒陰謀各取所需。而穆瓴幼時記憶已然解封,又因我封了他母親留下的記憶,他只知身世卻不知害其父母的元兇並非丹陟一人,還有梁邕。他此次與梁家一道對付鸞族,私心裡應是為報親仇而來。我在梁岐處試探得知穆瓴對我仍存有憐憫之心,且穆瓴因蠱而知我去向,我遂篤定此番帶兵前來襲營之人,當是穆瓴。
我化出一身羽衣,立於主營中。玄鳥被蛟軍盡滅後,穆瓴循著蠱蟲的方位,步入主營。他見我孤身一人著霓裳華服立於面前,神情有一絲愣怔。我燦然一笑道:&ldo;郎君琴藝高超,本聖女心慕多時,可否請君為本聖女撫琴一曲,容我將日前所舞之下闕承獻予君?&rdo;穆瓴眼中閃過猶豫,知我已無退路,他遂將部下遣出營外,祭出伏羲琴輕撫起來。
我聞聲起舞,羽衣翩飛間我心如刀絞,面上卻仍是展顏嬌笑。此番,或是我與他最後一次溫情互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瓴哥:媳婦,我是一片真意在仙舸裡與你……歡好……
凰妹:哼!
瓴哥:下蠱只是……擔心你又拋下為夫跑掉了……
凰妹:哼哼!
瓴哥:啊啊,確是為夫的不是……
凰妹: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