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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ip;不必如此，我自行回長安便可，免得夫君分心。&rdo;我想起那晚我吹起《卷耳》，才吹了小半，塤便被楊瓴奪去，料想他不喜此節，我雖想念他，卻也無奈，若他因我離家而分心戰事，豈是不妙。

&ldo;此地雖有戰亂波及，但仍算太平，後日乃上巳，你可要隨此處土著行祓禊之事？&rdo;

我的心情因擔憂楊瓴生氣而浮上一層陰鬱，忽而聽到姬池提到這茬，我遂有些嚮往道：&ldo;從前於書簡中看到西南夷族對上巳甚為重視，各色慶典與中原大相逕庭，但願此次我能一飽眼福。&rdo;

兩日後，我隨姬池來到住處附近延水邊，果見許多青年男女，只裹一浴布便下水祓除嬉戲。還有男女以俚語對歌，我雖不解其意，但從其面上喜悅之色亦能窺得二人兩情相悅。我心內感嘆，若是此刻有楊瓴相伴就好了。我手不自覺摸上頸間摩挲著玉瓶，哼起《溱洧》：

&ldo;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蕳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於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rdo;

我正嗟嘆間，忽覺身旁有水氣靠近，摩挲著玉瓶的手驀地被一雙濕手握住，那雙濕手還揉搓我掌心厚繭。我心間一陣酸脹，轉頭只見一身濕漉漉的楊瓴，捲曲濃密的長睫上還掛著水珠，星眸裡帶些懊惱看著我，狼狽道：&ldo;阿凰，我方才正要喚你，未留意近旁，被兩個女子潑了一身水漬……&rdo;我扭頭望向他身後，只見兩個只著浴布的句町女子，怔怔看著我與楊瓴。我這才省得，忙將手縮回道：&ldo;瓴君，我現下穿著男裝……&rdo;

楊瓴上前摟住我，在我耳邊輕聲道：&ldo;權當被看作龍陽歡人好了……阿凰，你方才在想甚麼如此出神？&rdo;

&ldo;溱洧……&rdo;

&ldo;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rdo;楊瓴竟把我那時沒吹完的《卷耳》輕聲唸了出來。

&ldo;瓴君……&rdo;，我心下一陣悸動，楊瓴他終究沒有怪我。我又知楊瓴喜潔，撫著他眼下胎痕眷眷道：&ldo;你身上可是不慡利？回屋換身衣衫罷？&rdo;

姬池走上前來道：&ldo;你們快回，我看那潑水的女子似也看上阿凰了。&rdo;

楊瓴忍笑對我道：&ldo;絳弟，走罷。&rdo;說完也不管我抬眼瞪他，伸手拉過我便走。

回到房中楊瓴換好衣物，我見他眼下淡青，難掩疲累，遂問他道：&ldo;瓴君，你如何來此處？可要歇上一陣？&rdo;說時我舀出一杯摻了蜂蜜的姜晶茶遞予楊瓴。

楊瓴喝了一口道：&ldo;此乃薑湯？倒是別有風味。&rdo;

我笑道：&ldo;我見你似有倦怠，便去尋了這處土物給你解解乏。&rdo;

楊瓴點頭：&ldo;我確是乏了。華起傳信於我言你攜當年信物到此處尋句町侯，我遂與上峰請辭數日，以與句町侯議事為由日夜兼程趕來此處。方才你去延水邊看熱鬧時，我已見過句町侯了。阿凰，幸得你冒險救下世子，累你擔瞭如斯危難……&rdo;

&ldo;這倒無妨……只是瓴君，你不惱我擅自離家？&rdo;我惴惴道。

&ldo;為夫當然惱了，罰你此刻陪為夫歇上半晌。&rdo;楊瓴說完把我按在榻上，我輕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