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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衣領摩挲著頸間玉瓶正呆愣間，司馬英對我道：&ldo;史姬，瓴弟字子恪！&rdo;我猛一回神，只見賓客與主人紛紛道賀，我望向楊瓴，他正好一雙星眸掃來，與我四目相對。我向他做著&ldo;子恪&rdo;的口型，他嘴角微揚，向我眨一下眼，便又與楊侯爺一道去與賓客們說話去了。司馬英笑道：&ldo;你與瓴弟……現在應稱子恪，你們眉來眼去的，也不怕笑話。&rdo;

我有些害羞，遂問她道：&ldo;令尊的大作可是接近尾聲了？&rdo;

司馬英點頭道：&ldo;史姬有心，家父著作大部已成了。&rdo;

楊瓴冠禮後我仍是被拘於院中，長姊讓我過上一冬養回白皙膚色。如此一個漫長冬季過去，祓禊之後，母親與兄長便來到了長安。我心疼母親年歲已高還長途跋涉，陪了她好幾日。

我的及笄禮定在了三月初十，初九的晚上我便被早早收拾好送回房歇息。我睡意全無，盯著案上玥直的信件發呆。忽而窗外輕風起，我心下一喜，忙奔至窗前。楊瓴閃身而入，我為他拭去額上微汗，問他道：&ldo;瓴哥哥，你怎的來了？&rdo;

楊瓴笑著環住我雙肩，道：&ldo;為夫已有兩月未見你，甚是掛念！可惜明日未能觀你及笄，為夫今晚先替你綰一次髻可好？&rdo;

我點頭道：&ldo;凰簪不在我這，我取一桃木簪代替罷。&rdo;

楊瓴給我梳頭，將我一部分長發綰成高髻，持木簪穩穩定好。他一番打量後道：&ldo;阿凰你竟也有如此端莊之態，為夫甚喜。&rdo;

我赧然一笑，將木簪取下，長發復又散落下來。我揚眉道：&ldo;瓴哥哥你笑話我，我不讓你看我綰了髻的模樣了。&rdo;

楊瓴又與我嬉笑一陣，便拿出絹帛遞給我道：&ldo;趙婕妤寫給你的。&rdo;

我開啟玥直的信，她先是賀我及笄，再預祝我新婚之喜。她又道陛下常駐甘泉宮，她隨侍在旁，那蘇文便頻頻於近前逢迎巴結，她遂假意與之交好。而後她提到，江充薦了一名為朱安世的陽陵慣犯給李廣利，似對我姐夫有所圖謀，讓我務必提醒姐夫。

我讀罷來信，凝神沉思。楊瓴見我神色不好，忙問我何事。我問他可有聽過&ldo;朱安世&rdo;這個名字。楊瓴神色一凜，道：&ldo;陛下曾下旨逮捕此人，但尚未歸案。&rdo;

我一時頭緒紛亂，腦中各色人物輾轉，忽而神思逐漸定格在一人身上。我抬頭看向楊瓴，驀地下身一軟向他跪下，渾身顫抖求他道：&ldo;瓴哥哥，瓴哥哥，我鬥膽求你一回，求你……&rdo;楊瓴連忙彎腰扶我，我卻不願起身，仍是跪著道：&ldo;求你，告訴我那舞姬馮氏究竟是何人？&rdo;

楊瓴拉我的手一僵，看著我不發一言。

此時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ldo;阿凰，你在房中與人說話麼？&rdo;

我大驚，聽到母親腳步聲近，作勢推門，我連忙將楊瓴拉至榻上掀開錦被蓋住全身，只露出我的腦袋，裝作睡眼惺忪對立於門外探頭入內張望的母親道：&ldo;是阿凰方才做夢了，阿母不必掛心，明日還有大禮要忙，阿母快回房歇息。&rdo;母親見我睏倦萬分的模樣，遂拉上門走了。

我長舒口氣，氣息稍穩後轉頭看向側躺於身旁的楊瓴。他亦是氣息不穩，神情複雜。兩人縮於被中，姿勢極是曖昧，可我和他之間卻無一絲□□流動。隨著與他對視無言愈久，我心下愈涼。我終是別過頭去，眼中有淚湧出，黯然道：&ldo;你不說便算了……現下天晚，你回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