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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正對著荒府大門,與朱仁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契書不同,他密切關注著庭院裡會否有危險出現。
這一看就讓高明雙腿一軟。&ldo;小郎君,你快看!他們來了,真的來了,一黑一白的影子剛剛從照壁後面飄過。這是驚動了黑白無常啊!&rdo;
朱仁義下意識地一歪頭,只見言不周身後兩丈遠的宅子裡,嗖的飄過一道白影,白影的一抹衣角瞬間沒入照壁後方。
&ldo;啊‐‐&rdo;朱仁義哪還有心情拆房子,拔腿帶頭先跑。此刻,他肥胖的身體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把高明都甩在了身後,先一步消失在了安肅門大街盡頭。
朱衙內都跑了,劉牙人與胡三等一眾人也都做鳥獸散去。
言不周轉身看向引起一陣恐慌的宅子,大門靜靜敞開著,壓根沒有一絲奇怪的暗影。她都死過一回了,還接任一份管理妖魔鬼怪的工作,膽大地沒再怕府內有什麼古怪,而認為該謝謝剛才府中同僚的配合出聲。
&ldo;我是新來的府尹,姓言,請問有哪位在當值嗎?&rdo;
言不周跨過大門又繞過照壁,只見照壁後正對的儀門破損地殘缺了半扇。穿過儀門可見庭院非常寬闊,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一棵植物。左右各有一長排辦公室卻都門窗緊閉,有些明顯磚牆殘破了。
徑直再往前走四五丈路,則來到了灰塵滿布的大堂。一棵禿光了葉子的歪脖子樹紮根在大堂外東側,它看上去已經徹底斷氣活不了了。
與各地的縣衙府衙大堂相似,妖籍衙門大堂的角落裡也有幾排木架子。
也許原來用來放置殺威棒、鐐銬等物,但眼前卻是隻剩腐爛的幾排空架子。環視一圈,唯有府尹升堂時所用的桌案與靠椅還未見腐爛痕跡。
言不周抬頭看向高掛的匾額,大堂裡最為不尋常處正在此。匾額上本該是明鏡高懸四字,而此處的&l;鏡&r;是名副其實以銅鏡鑲嵌匾額‐‐明○高懸。這面銅鏡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是不知有何作用。
少女的聲音忽而憑空響起:&ldo;我知道,我知道。它可以用來處置犯罪的妖怪。&rdo;
言不周猛地伸出右手,向突顯聲響出凌空一抓,將一枚涼涼的白色棋子捏在了指間。
下一刻,她見右手竟是穿透了一位少女的臉頰,少女身著白衫卻為虛像,正鼓起了腮幫子雙眼泛淚。
&ldo;疼!疼!大人輕點,你捏疼我了。&rdo;白衣少女的話音一落,她的虛凝身影即刻散去。
言不周指間夾住的白色棋子居然自發扭動起來。她剛想說哪有用什麼大力,卻見白色棋子上隱隱有一個凹痕,而白棋在扭身中其上的凹痕恢復如初了,棋子再次化成了白衣少女。
&ldo;阿白,早就提醒你注意別用飄的。&rdo;
此時,大堂外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便有一位黑衣少年匆匆入堂,他雙手捧著一本極薄的冊子,見到言不周就彎腰行了一禮。&ldo;還請大人莫要怪罪阿白,她尚不熟於走路,今後我定會讓她多加練習。&rdo;
言不周接過少年手中的薄冊子,認真打量眼前一黑一白的兩道虛影,看著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少年眉清目秀而較為穩重,少女有些包子臉而有些跳脫。他們應該就是高明與朱仁義適才瞎嚷嚷的黑白無常,乍一看如此黑白搭配同時出現,還真能夠糊弄人。
&ldo;剛才是你們嚇走了朱衙內吧?多謝了。兩位可是棋子妖,名為知玄、知白?&rdo;
言不周順口一猜,後世有關棋子妖的記載很少,東瀛妖怪故事裡偶有其一,說是愛棋人死後的棋子所化。
&ldo;對,對。我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