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行香子「38」(第1/3 頁)

鏡面中的小姑娘五官端正，不過細細端詳卻是與尋常人相差無幾，雙眉微微蹙起，鏡中小姑娘亦撇起嘴來，表露出懷疑不已的模樣來。

“彷彿確實是變了。”聲音有些慵懶而困惑

傅蘊玉瞧著鏡中小姑娘，想起以前朱唇粉面的容貌，而今自己雖不算黑膚，但卻不如以前白皙了，隨即她又左顧右盼，瞧了瞧左右一眾小姑娘，發現自己如今與她們膚色相近，也並非是驚為天人。

然而片刻後，她又仰起頭來，攬起鏡匣將臉頰又靠近一點，眉頭跳起來，卻是笑了一笑。

“唉，不論如何攬鏡自仍是美淑儀，還是雲衣裳花想容。”

傅蘊玉說著繼續兀自莞爾，到她這姿態是卻是惹得左右忍笑而快不自持，這位東宮小主子當真是使人可憐可愛，雖然近來有些時候，她亦是在裝傻充愣，大家仍明白這位小主子是綿裡藏針，不過是涉世未深，尚未有多餘心智罷了。

稍傾，傅蘊玉放下鏡匣，端正身姿，忽然伸手將那小方匣抽屜拉開，將那斷髮匕首摸了出來，她忽然神情冷峻，隨手輕輕一拔，便拔出利刃來，在那陽光折射下，刀刃不停閃爍起光芒來。

上次，傅蘊玉面對這把匕首淚流滿面，而彼時她卻是淡漠且冷峻，這番神情及姿態，倒是像起某些人。

或許是父親，也或許是母親，又或者是像他。但傅蘊玉此刻卻是在心裡想著父母和其他人都不敢想象之事，她心裡萌生一個想法，可怕而亦不可能實現的想法，儘管她清楚這隻只能於心裡想想，不過她仍欲付諸行動，嘗試一番。

“勞煩吳醫丞來替我請脈了。”

這時候，靈雨忽然領著吳用走近靈兮殿，左右麻魁見是醫丞前來都不明所以，而傅蘊玉轉過身子，屏退左右以後又讓吳用近前來，靈雨撒下竹簾，供這君臣二人隔簾對坐。

“公主殿下”吳用坐在矮凳上，瞧著公主在簾下伸出玉手，他方才一手隔著帕子為公主診脈，然而他開口卻道，“公主殿下召臣前來診脈，是因近來殿下因東涼河遇險而勞神傷心了？”

傅蘊玉聽言，抬眸瞧著正垂首的吳用想了想，“嗯”了聲，她隨即又左手端起梳妝檯上的茶盞，輕啜一口，吳用緩緩抬眸，卻見公主殿下這神情，卻是不同以往，似有些生疏。

放下茶盞，傅蘊玉瞥了眼吳用，收回手又轉了轉手腕，隨後才開口說話，她道，“我只想問吳醫丞一件事，望吳醫丞念在君臣份上，坦誠相待。”

吳用聞言，眉間不由得一個恍惚，隨後才直面眼前的公主殿下，忽然嘆了口氣，可唇角卻是釋然一笑，反而讓公主有些皺眉。

“公主殿下是否是想問，臣是何方人士？”

吳用也坐正姿勢，不卑不亢地看了一眼公主，隨即又垂下了雙眸，而公主殿下隨即卻又像平常人一般，靜靜地打量起吳用。

“吳醫丞，你是太后黨還是韓公黨？”說罷傅蘊玉忽然起身湊上前來，臉頰緊緊貼著竹簾，臉色卻是看不出神情如何，吳用只聽她低聲又言道，“我阿爹，你覺得當真為皇兄所弒？”

“公主殿下容稟，元德太子弒君舉世皆知怎能有假，殿下何故如此發問，為難臣下？”

吳用聽話，不由得為之一怔，他亦下意識抬起眸子，仰頭與公主殿下對視起來，心裡卻在想著公主殿下為何會問到這裡，她怎麼會提及這樣隱秘之事，又是如何考慮到此事來。

“那換個說法，你入仕是為忠君愛國還是為加官進爵？常言道醫者父母心，吳醫丞莫非不是？”

傅蘊玉忽然又眉眼含笑，她拂袖而起，旋即轉身背對吳用而立，稍頻又回眸一望，歪著頭眉梢揚起來，一改青澀之容，輕輕哼了一聲。

傅蘊玉經歷這幾次三番兇險之事，雖是還未緩過情緒來，但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