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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後悔?”她很彆扭的向一邊轉了轉身子。
“何悔之有?”楊戩步步緊逼。
她輕嘆一聲:“那好吧,公子若想知道,小女子就實言相告。”而後將碗放下,把沉香遞還給楊戩,站起來走出廟門。
楊戩不解的看著她,不過那冷淡的性格與藏在冷淡之後的高傲與自己倒十分相像。她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個燈籠,應該是走夜路時照亮的。她把燈籠放下,從燈罩裡取出一截蠟燭放到地上,然後就怔怔的坐在那裡。
楊戩看她背影,藏著絲絲悲意,倒覺得自己剛剛逼她太緊,於是語氣放緩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水,單名,豬。”她遲疑了一下說道,然後又好像下定很大絕心一樣,從懷裡摸出火折,背對著楊戩將蠟燭點燃。
“水珠,好名子,名是水,人如珠,暗含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楊戩笑著解釋。
“不,不是珍珠的珠,是,是豬羊的豬。”她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波動,好像這個帶有汙辱的名子與她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楊戩一驚,一個姑娘為何要取這樣一個名字。正在他不解之時,水豬已經端著燭火坐到他對面,放下燭火後,輕輕撩開擋在她臉上的長髮,緩緩的抬起頭來。
此時一整張臉已經出現在楊戩面前,五官端正,也算清秀,只有一片紅色的胎記,約一小指寬從左耳處伸出橫過鼻樑由眉心伸入額頭,又在額頭處點點散開,若仔細看來就如一枝盛開的梅花,不過這梅花開在少女的臉上,卻是詭異莫測,讓人望而生寒了。
看到楊戩微怔的表情,她淡淡一笑:“嚇到公子了。”
楊戩一笑,她雖生的醜陋,但再怎麼醜還能醜過他降服的妖魔鬼怪,處置地府的枯骨幽魂,於是便端起面前的飯碗,不在意的說道:“人之相貌,生於父母,何懼之有?”
對於楊戩的反應,她倒是很意外:“你不覺得我醜嗎?”
“生如仙子,心如蛇蠍,雖貌美,人亦不喜,如妲己,褒姒,雖面如芙蓉,卻被後人唾罵。若面目平常,心地良善,人也喜愛,如嫫母,無鹽,無不受後人敬仰。”楊戩將空碗推到她面前道:“姑娘好手藝,在下還未吃飽。”
她看著楊戩,幽深冷漠的眼中泛起一片霧氣,匆匆的摸去臉上的淚水,慌忙接過面前的碗,滿滿的盛上飯。
“多謝。”楊戩含笑將碗接在手中。
她低下頭:“公子有所不知,在此之前,除了我的家人,所有看到我的人無一不作嘔厭惡。”
“呵呵,姑娘豈能與那些庸人一般見識。”楊戩低頭慢慢的吃著飯。
水豬聽著楊戩低沉但十分悅耳的聲音,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藉著燭光仔細看他,看看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哪知一見之下更是驚啞不已,想不到這世間還有這樣俊秀的男子,濃眉如墨,目如寒星,鼻似懸丹,唇角分明,長長的捲髮披在肩頭,獨有一種神韻。身材細長,一身玄衣雖然凌亂,卻顯一身貴氣。生的如此清秀卻掩不住眉宇間的英氣,舉止斯文,言談得體,淡然的神色中獨有一份傲氣,即便身在破廟之內也是頂天立地的真男兒。
“姑娘,姑娘。”楊戩叫起發怔的水豬。
“啊!公子何事?”水豬猛然驚醒,才覺自己已看人家半天了,頓覺面紅耳赤。
“水姑娘為何夜半到此?”楊戩出言提醒。
問到這件事,水豬神色黯然道:“我今天也是最後一次來看公子,明天怕就來不了了。”
“這是為何?”楊戩不解的問道。
“明天,明天我就如願以償,再也不必憂慮了。”她幽幽的說道,神色中竟帶著解脫前安然。
“發生什麼事?”
“公子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