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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府中是吵吵嚷嚷,越鬧越鬧大,沉香暗道這回那老頭總該出來了吧?果不其然,他正玩的歡就聽一聲斷喝:“都住手!”
隨著這聲粗重威嚴的喝聲,熱鬧的場面一下子便安靜下來,沉香看了看走過來這老頭,五十歲的年紀,鬍鬚花白,圓眼濃眉,面色黑紅,身材高大威猛,內著青衣,外套米色百壽圖長衫,沉香暗道,他還真像廟裡的二郎神。他旁邊跟著一個女人,四十多歲年紀,雖眼角有些細紋,卻依舊光彩照人,十分美麗,只是一雙杏眼中含著絲絲煞氣。
看到他們走過來,沉香恭恭敬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躬身施禮:“小的沉香叩見福國公。”
“沉香?”韓世忠打量一番道:“小子抬起頭來。”
沉香並不懼怕,緩緩的抬起頭。韓世忠看著面前這小孩子,面白如玉,唇似塗丹,就像畫上的金童子一般,不由心裡喜歡,伸手就要去扶。
旁邊的女人突然一下攔住他道:“國公不可。”
韓世忠不由的停了手:“夫人,為何不可?”原來這女人就是韓世忠的夫人,女中俊豪梁紅玉
“這小子,府中三十多侍衛,尚不能抓住他,國公小心有詐。”
聽到這女人的話,沉香倒暗暗歎服她的機警,想到此他笑了笑,從懷裡摸出楊戩交給他的紙道:“小的奉家父之命,前來送信。”
“你來送信?”韓世忠慢慢將信拿過來,卻見沉香還在跪著,倒有些不忍心:“你先起來吧。”
“謝國公爺。”沉香站起來,垂手侍立於一旁,看到旁邊幾個侍衛,卻悄悄的做一個鬼臉。此時韓世忠倒是沒有看到,卻沒逃過樑紅玉的眼睛。
韓世忠猶豫著開啟信紙,上面只有十二個字“龍虎嘯,鳳雲泣,千古恨,憑誰說”這是他統領手下兵將大敗金軍時寫下的詩句,如今兵權被奪,閒賦在家,空有一腔報國之志,卻無力迴天,真是悲憤之極。
看到這剛勁清秀,暗藏風骨的十二個字,韓世忠雙手微顫,眼中浮起一層霧氣,梁紅玉見此,對旁邊的侍衛一揮手,那些侍衛悄然退了下去。
“令尊是何人?”韓世忠手捧信紙問道。
“家父楊戩。”
“楊戩?莫不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後任大理寺平事的楊戩?”韓世忠問道。
“正是家父。”
這時梁紅玉突然走過來,纖長的手指伸向沉香的肩膀。沉香見她五指如鉤,明顯用了內力,唇角微微一笑,腰身微擰,正好從她的掌下逃脫。
“好身手。”女人讚道,隨著如影隨形又欺身上來。
沉香再躲,不過他發現對付這個女人可比對付那三十多個飯桶困難,使出渾身解數,才不致於讓她抓到。
梁紅玉更是暗暗吃驚,這個小小的頑童,身法奇妙,似受高人指點,只是對敵經驗不足,也不想與自己動手,自己的武功雖算不是高手,但放眼大宋朝廷,能在自己手下走三十招而不還手的人還真不多。
“國公爺,你家待客之道真不好,怎麼全欺負小孩,不和你們玩了。”說罷抽身便走,幾步之間已經跑出府外。
梁紅玉見他走遠,更是暗暗吃驚,回頭對韓世忠道:“國公,你看此事?”
“我今晚便去會會這個狀元公。”韓世忠把信紙緊緊的握在手中。
梁紅玉不放心的說道:“國公,我看此事絕非這麼簡單,一個文科狀元,卻有著一個絕世武功的兒子,很蹊蹺啊!”
韓世忠再次開啟信紙,把這兩行字放到梁紅玉手中道:“夫人請看,這字清秀剛勁,筆風起落獨有一番脫俗的風骨,我相信這個人絕非奸邪之徒。”
“我看還是小心為妙,今晚還是我陪您走一趟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