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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膽忙道:“大夫,照你這麼說,我們家小姐的傷勢已經無礙啦?”
老郎中微微皺眉道:“應該是不會再生變化,不過,姑娘失血甚多,難免元氣虧損,有傷本和,要好生調理養息,宜適量進補以平虛耗,在身子康復之前,切忌發力運勁,做任何激烈動作,我這就去開方子,各位照方抓藥,按時煎給姑娘服用,大概兩個月後,人就能下床行走,至多三個月,痊癒可期…司徒膽又道:“那,大夫你是不是每天都來看看?”
老郎中頷首:“頭一個月,我每天都要來診視一次,一月過後,則三五天看一趟即可,往後復元期間,我來不來都無甚要緊了。”
唐麟介面逍:“我斷手的夥計呢?他又怎麼辦?”
老郎中笑笑:“方子找合併在一起開,小哥,我每趟來,也就連你那夥計的傷勢一遭看了。”
說著,他坐向桌前,目光巡梭:“拜託那一位去房裡把我的藥箱打出來,另外,請備妥文房四寶,我好開方子。”
司徒膽和唐麟分頭辦事,駝背老者則自懷中掏出一士銀票點數,大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架勢。
老郎中看了角偶處的莊翼一眼,開口道:“不知那一位是莊翼提調?”
莊翼回應道:“在下就是。”
老郎中指指蘇婕的房門,道:“方才姑娘有話給我,請莊翼提調稍停入內一晤。”
莊翼略微猶豫,方道:“她的身體狀況,不礙事麼?”
老郎中笑道:“固然相當孱弱,但說幾句話,卻不關緊。”
莊翼道:“那麼,等一會我就進去看她。”
這時,司徒膽已把老郎中那隻檀木藥箱打了出來,唐麟也取過筆墨紙硯擺置桌上,老郎中一邊沉吟,一邊提筆處方,屋裡一時反倒安靜下來。
司徒膽面對莊翼,十分親切的道:“總提調,折騰這一陣,約莫餓了吧?待會我送大夫回鎮上,順便稱點宵夜回來,請總提調湊合填飢。”
莊翼欠欠身子,道:“不勞司徒兄,見過蘇姑娘之後,我還得趕去客棧會合我那批伴當,差事不能耽誤,若照原定的行程,我們早該上路多時了……”
司徒膽詫異的道:“在這個時侯,這種天氣下起解?”
莊翼苦笑道:“吃公門飯,往往身不由主,上命所限,如何還有挑揀的餘地?”
司徒膽道:“平日裡看六扇門的人個個趾高氣揚,活神活現,想不到也有這麼些苦頭,以總提調的身份來說,在此一行當中業已是拔尖的了,卻亦難免風霜雨雪之累,看人看事,真個不能端看表面……”
一般而言,江湖無論黑白兩道,對公衙捕快大多下意識中懷有敵意,有種排斥或戒懼的心態,司徒膽算是比較溫和明理的,然則言談之間隱含不很友善的弦外之音,莊翼早已習慣,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司徒膽也察覺到莊翼反應上的含蓄,他有些尷尬的錯開話題:“是了,方才小姐交待,有請總提調|”莊翼站起身來,道:“我這就進去。”
推開門,是一間陳設極其簡單的房間,不怎麼寬敝,室內僅一床一櫃外加一桌一椅而已,莊翼就著桌上的燭光端詳擁被側臥的蘇婕,一張俏臉兒慘白泛青,竟透著那等的憔幸黯淡。
看到莊翼進來。蘇婕微微抬起身子,滿含歉意的道:“總提調,我動不了,不能下床相迎,還請你見諒……”